尹月牙在勸神女黎蘇蘇,不了解澹臺燼所受的苦,不要妄下定論。
神女黎蘇蘇此時此刻的眼中的澹臺燼,即是自己要想盡辦法誅殺的魔神。
尹月牙與神女黎蘇蘇之中,本就存在著這樣的悖論。
尹月牙呆立在空蕩蕩的鵝棚中,她漸漸想明白了神女黎蘇蘇所說的含義。
也許尹月牙無論怎么說,終是無法改變神女黎蘇蘇的想法……若是澹臺燼注定在神女黎蘇蘇身上受遍情傷,一切都是注定的結(jié)果,尹月牙什么都改變不了。也許只能像在她身為春桃時,再關(guān)注些澹臺燼,再給他存些甜,讓澹臺燼的心不這么苦嗎?
透過鵝棚的縫隙,尹月牙望向外面。
神女黎蘇蘇正被迫地趕鵝,澹臺燼正看著這個場景。
見又一大仇得報(bào),澹臺燼心里也沒有任何愉悅的感覺,就跟上次在蕭凜與葉冰裳大婚那日,一樣無趣。正當(dāng)澹臺燼準(zhǔn)備離開時,嘎嘎叫的鵝引起了他的注意。
澹臺燼擁有夷月族的能力,所有的動物語言,他都可以聽得見。當(dāng)然澹臺燼身邊的廿白羽也能聽得懂。
大鵝一邊撲棱著翅膀說道,‘剛才有個自稱廿紫翎來過鵝棚,還說了好多話?!?/p>
澹臺燼嘴唇蠕動,問著大鵝,‘哦?說了什么?’
廿白羽在一旁緊張的聽著,深怕自己的阿姐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大鵝與周邊的鵝都將尹月牙和神女黎蘇蘇的談話復(fù)述了起來,當(dāng)提到澹臺燼過去所受的苦,廿白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額頭的汗。
‘阿姐膽子也忒大了’,廿白羽真不知道一會澹臺燼會怎么懲罰,自己又該怎么為阿姐開脫呢?
‘繼續(xù)說’,澹臺燼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視線也不再放在神女黎蘇蘇的身上。
黎蘇蘇用余光打量著澹臺燼,發(fā)現(xiàn)他正站在自己不遠(yuǎn)處有些出神,心念一動,有了一個主意。
澹臺燼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大鵝說的話上,‘那姑娘說陛下這一生都過的極苦,很少有人真心待你好。所以看上去總是冷漠了些,可是陛下你是一個極好的人,你從未做過壞事,也沒有行過惡?!?/p>
聽到這番話,澹臺燼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yáng)了些,他從未想過,‘廿紫翎’居然是這么想的。
大鵝撲棱翅膀繼續(xù)說,‘那姑娘還說,這軍營、這景國,陛下你登基后將一切都管理的井井有條,是一個明君,是一個可以統(tǒng)一天下減少紛亂的君主?!?/p>
就在此時,神女黎蘇蘇當(dāng)做體力不支,扔下掃帚,就往澹臺燼的身上倒下去。
裝暈,這就是神女黎蘇蘇的計(jì)策,好男不跟女斗,見她暈了總不能繼續(xù)強(qiáng)迫自己掃鵝棚了吧?
就在此時神女黎蘇蘇感覺到身邊的滅魂珠淚燙了一下,與大鵝說話的澹臺燼沒想過黎蘇蘇會靠過來。黎蘇蘇偷偷瞧了一眼澹臺燼,發(fā)現(xiàn)他正低下頭看著自己,滅魂珠淚又冷卻了下來。
‘怎么一會熱一會冷?小魔神到底是喜歡主動的,還是不喜歡呢?’黎蘇蘇一時間也摸不透澹臺燼,只能趕緊閉上眼睛裝暈。
神女黎蘇蘇又怎么知道,澹臺燼的欣喜是因?yàn)榇簌Z轉(zhuǎn)述的那番話,冷卻是因?yàn)槔杼K蘇的靠近。
透過縫隙,看見神女黎蘇蘇撲往了澹臺燼身上,尹月牙神色黯然地收回了視線,她抱緊了空食盒,就好像抱住了自己空蕩蕩的內(nèi)心。尹月牙鼓起了數(shù)次勇氣,都始終無法從鵝棚正門,即從澹臺燼與黎蘇蘇的面前離去。
最后尹月牙選擇從鵝棚的后洞鉆了出去,路過的巡邏士兵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都知道她是廿白羽的姐姐,所以未多管閑事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