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燼獨自在主帥營帳,他想起墨河岸邊的那段對話,就忍不住一拳揍向掛在一旁的鎧甲。
打完了這一拳,澹臺燼才后知后覺,這居然就是生氣的滋味。
自從般若浮生中回來,澹臺燼隱隱察覺到,自己時常失態(tài)。比起以前微不足道的事情,如今都可以牽動自己的心弦。
這種感覺,澹臺燼也說不上好與不好,十分的不適應(yīng)。
‘也許正如她所說的,黃粱一夢,不該太在意’,澹臺燼深呼吸一口氣,重新坐回桌前。
近日來澹臺燼因為般若浮生而總是浮想聯(lián)翩,他又拿出胸前的平安符袋,掏出其中屬于尹月牙的那枚銅錢,仿若和她交談那般,喃喃自語了起來,‘沒想到孤已經(jīng)是景國皇帝了,還有被人拒絕的時候。尹月牙你說,這是不是可笑?’
‘世人皆問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若是你還在我的身邊…你與我,是否會有…一段情?’澹臺燼摸著自己的胸口,他對‘廿紫翎’有好奇不假,可是對于‘廿紫翎’的諸多行為,全然如九旻那般下意識的動作。
若是抽離了般若浮生,與蒼月長相略微有些相似的‘廿紫翎’也就不甚重要,反而與尹月牙的記憶越發(fā)清晰起來。
本來每夜入睡前,澹臺燼都習(xí)慣用銅錢,像是跟尹月牙對話般說說話。今夜跟尹月牙吐槽過‘廿紫翎’的行徑,似乎也就平靜多了。
聽到守衛(wèi)和誰在營帳外的交談的聲音,澹臺燼將銅錢塞回平安符袋并收了起來。
澹臺燼走到營帳外,才發(fā)現(xiàn)是‘葉夕霧’端著宵夜被守衛(wèi)攔了下來。
澹臺燼看著衣衫單薄的‘葉夕霧’,想起今日被‘廿紫翎’拒絕,下意識地賭氣命令守衛(wèi),“讓她進來。”
神女黎蘇蘇本就沒想到入夜后的墨河河邊會如此冷,早已凍得哆嗦,再加上她為了護著宵夜,只能站在吹風(fēng)處,用身體護著吃食。
直到黎蘇蘇走入澹臺燼的主帥營帳,這才覺得好多了。她放下手中的宵夜,推給澹臺燼,“這是給你送的,怕你晚上處理軍務(wù)會餓。”
“這么好心?”澹臺燼看了看宵夜,推回給她,“你不會在里面下毒了吧?”
“哈?”神女黎蘇蘇一臉有病地看著澹臺燼,“我好心的誒,你不用這么惡毒的揣測我吧?”
“那可說不定,若不是當(dāng)年我誤食了你給別人的糕點,里面還放了春-藥”,澹臺燼反諷一笑,“再加上你也誤食了,我們會成婚嗎?”
“……”,這是黎蘇蘇第一次聽說她和澹臺燼成親的真相,愣住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我們…這么離譜的嗎?”
澹臺燼看著一臉茫然的黎蘇蘇,好像完全忘了春-藥這茬似的,“你說,孤還會不會吃你的東西呢?”
黎蘇蘇自知理虧,看來原身體主人葉夕霧真的做了不少壞事,看來占據(jù)葉夕霧的身子也不用對葉夕霧有多少愧疚吧。
黎蘇蘇拿起宵夜主動喝了一大口,還用勺子盛了其中的湯圓。
黎蘇蘇費力咽下,她放下碗如炫耀一般的對澹臺燼說,“你看我都喝了吃了,里面沒毒?!?/p>
無論里面有沒有毒,澹臺燼都沒想著吃她端來的東西。他拿起宵夜端詳了片刻,“不過你吃過了,孤沒興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