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宗內(nèi)的桃花樹下,微風(fēng)拂面,頭發(fā)純白的衢玄子將一壺酒推給了兆悠真人。
“別悶悶不樂了,自己的徒弟撿回一條命不好嗎?”衢玄子手執(zhí)白子落子于棋盤上,差點贏了兆悠真人。
“好是好,可是這九旻,真的要把我在逍遙宗積攢了百年的藥材給掏空了”,兆悠真人遲遲不喝酒,他還有其他所求。
“要不…”,兆悠真人笑瞇瞇地問道,“你把你們衡陽宗的寶貝,勻點給我?”
“你這心,果然如黑子一般”,衢玄子也被氣笑了,“百年前就約定,各自掌管仙門,自負(fù)盈虧?!?/p>
“我們多這么多年的交情了不是嗎?”兆悠真人拍拍酒葫蘆,“你看,我就是個喝酒享福的人,哪有你這么會打理宗門?!?/p>
衢玄子和兆悠真人是修仙的同輩,兩人的實力也在伯仲之間,只是兆悠真人繼承了逍遙宗的閑云野鶴,從未有鴻鵠之志,就連教徒弟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數(shù)百年才出了一個澹臺燼這般到了大乘期的弟子。
以至于逍遙宗在各宗門間一直排不上名號,而衢玄子掌管的衡陽宗后,天天帶著弟子勤學(xué)苦練,每一個弟子都受到了良好的約束,一直是天下仙門之首。
“朋友歸朋友,公事歸公事”,衢玄子才不管兆悠真人一臉苦澀,繼續(xù)下棋,“對了,你今日怎么把你受傷的小徒弟帶來了?不應(yīng)該在逍遙宗好好養(yǎng)傷嗎?”
說道這里兆悠真人就更頭痛,直接扒開酒葫蘆猛灌,喝完才跟衢玄子訴苦,“這娃一醒來就要起床來你們衡陽宗,怎么說都不聽。非得好幾個師兄弟輪流押著他上藥,還得日日夜夜地看管他。”
“你看我著黑眼圈、這眼袋”,兆悠真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好不容易調(diào)制的美容圣品,都給自己用上了?!?/p>
“……”,衢玄子干脆不接話,沒兩句,兆悠真人又要問自己討藥材。有朋友如此,真是仙門不幸。
兆悠真人落下一枚黑子,他算了算,現(xiàn)在澹臺燼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到仙閣了吧?
如今衡陽宗的弟子都跑了黎蘇蘇的仙閣外進(jìn)行修行,大家都在期待,自己能被神女尹月牙另眼相看,若是能夠被指點一二就是無上的光榮。
尹月牙要不是還有點涵養(yǎng)功夫,早就跳起來把仙閣外的人都轟走。
誰喜歡在休息睡覺的時候,還聽著外面的人舞劍朗誦,這跟樓上有人裝修有什么區(qū)別?日日擾她清夢。
黎蘇蘇總勸尹月牙,如此暴躁不好,只能又在仙閣外加上一層靜音咒。要是咒語能看得見,現(xiàn)在的仙閣就跟層層漢堡一樣,隔著許多咒法,這才能夠不讓閣外的人隨意進(jìn)出、吵到里面的尹月牙。
澹臺燼在藏海的攙扶下,慢慢地走到了仙閣面前。
在一旁督促眾弟子訓(xùn)練的公冶寂無見到他時趕忙上前,“九旻兄,你怎么來了?”
公冶寂無看得出澹臺燼傷的很重,沒想到澹臺燼還是堅持來了仙閣。
澹臺燼強壓著胸口疼痛說道,“我想,見一見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