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來敲門,說是張先生來了,梁鵲坐起來扭了扭落枕的脖子,嘟囔著說,“張先生不是在這躺著嗎。”
“不是這個張先生,是老張先生?!北D方忉尩?,也就是張真源的父親。
“昨晚眼睛都沒閉,趁現在多睡會兒?!睆堈嬖窗蚜葫o按到床上,梁鵲從她的話中聽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氛,他好像就是要讓保姆誤會,看著梁鵲抓耳撓腮但不知道從何開始反駁的時候,他下了床,把自己的那一角整理整齊,打開手機看了眼,六點十二,走過去問保姆,“他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有說為什么事情來的嗎?”
“沒,坐在樓下一句話都不說,跟梁小姐一樣都不愛和我說話?!?/p>
梁鵲噔的在被子里踢了一腳,“有我什么事?扯我做什么?不提我不會說話了?”
張真源眼含笑意又帶點威脅的意味,“就在這睡,別搬了東西回你房間?!?/p>
他果然從認出是梁鵲開始就是清醒的,裝的腦子吃安眠藥吃壞了的樣子給誰看。文人肚子里是墨水,他肚子里全存著壞,看她輾轉反側然后自己迷迷糊糊做了一個接一個的夢,梁鵲猜應該是美夢,不然他哪會醒了又閉眼往下續(xù)。
“那你給我準備房間干嘛?你是真的很有病。”
“房間上寫你名字了?誰說這是你的房間了?”
梁鵲別過頭不看張真源,兩眼一閉充耳不聞,直到保姆催張真源,“老張先生已經在下面等您很久啦?!睆堈嬖床挪痪o不慢的往樓梯走,經過門口還要把梁鵲昨晚拖在門口的拖鞋扔進房間里,幫她帶上了門。
她掀開被子呼吸新鮮空氣,保姆在門外敲門,梁鵲請她進來。
“梁小姐,早飯想吃什么嘞,西式還是中式,我不知道您的口味,就想著來問問你,怕你吃不慣。”
“我不吃了,想先睡一覺,麻煩您了,走的時候再幫我?guī)祥T。”
“那你是哪里人嘞?吃面食還是吃白米飯多嘞,中午呢,午飯得吃吧,午飯吃什么?”
“我是本地人……”還沒說完就被保姆打斷,“那喜好吃甜啊,先生就特別不喜歡吃甜的,他是本地人,但好像不在這長大的?!?/p>
“呃,阿姨。張真源吃什么我就和他吃一樣的,我要睡了,幫我把門帶上吧。”
“好嘞?!比藙偼顺鋈ィ滏i的聲音還沒響起她又探了個頭進來,“先生喜歡的和本地菜我每樣都煮點,您到時候看著挑喜歡的吃點哈。”
“算了,午飯也不吃了。” 梁鵲沒再回應她,躺在床上裝死,好像只要她還有一口氣這場對話就沒有盡頭。
張真源腳剛沾一樓,就先接受了一通責問,“這個保姆不太負責任啊,沙發(fā)上的這些污漬,書架上的灰塵,多久沒擦了?還有油煙機上的油漬,你最近很缺錢嗎?今天就去換個質量好點的油煙機?!?/p>
“跟我說有什么用,您和我們家的保姆說啊,人是你安排進來的,現在嫌棄這里嫌棄那里的?!?/p>
張真源腿往茶幾上一翹,立刻就被老張先生打下來?!皼]點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