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得到,遮著梁鵲眼睛的布雖然很遮光,但是仍然能看得出來光線由亮變暗。梁鵲被推了一下,腳下有一個門檻,但是她直接絆了過去,膝蓋磕在地板上。梁鵲用手撐著地面,用指腹感覺到這是一個尚未裝修的、粗糙的、甚至陰冷,還留著什么液體的環(huán)境中。
耳邊的人在說話,交談的聲音離她還有一些距離,感覺得到他們漸漸離她遠去,梁鵲將沾了液體的手,放在鼻子邊嗅聞,是血的腥味,黏稠的像是已經(jīng)開始凝固的血液。
仔細聽聽得到有人的慘叫聲,有還有鐵鏈被牽動在地上滑動的聲音,刺耳的讓梁鵲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她設(shè)計剛被綁來的那天,也是這樣的環(huán)境。
梁鵲好像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那一天,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她一直在做一些無用功的事情,一直在降低自己的下線去接近張真源,但是并不能打開他的心扉,她只是一個為了解決張真源生理需要的工具。
看起來對你柔情似水的,但是還是會在某些時候,用你祭奠他死去的孩子。張真源老是說梁鵲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怎么捂都捂不熱,但是他何嘗不是呢?有一個一心一意,只是愛他的女人,但是張真源永遠在尋找新鮮感,好像沒有什么非她不可的人,這個孩子存在與失去,對他都沒有任何的影響。怪罪你是為了讓另一個女人開心。放過你也只是為了讓你覺得對你有什么不同,讓你暢然若失。可能對張真源來說,一個生命的消亡是一件只需要他捏一根手指,說一句話的功夫,就有人前仆后繼替他去殺人,去放火。張真源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誰的信仰,只要他一出現(xiàn),就自然會有人為他下跪的天神。
崇尚善與惡,都只在一念之間。人們選擇善于惡,也只是在某一個時間節(jié)點。內(nèi)心里的一句聲音。人們總說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好與壞,只是立場的不同,所以產(chǎn)生了好人與壞人。
但是張真源呢?他甚至沒一只腳在光里。張真源好像就是那種見不得光的老鼠,老鼠中王一般的存在。
想著梁鵲突然間笑出了聲,張真源要是知道自己這么形容他,還是氣死了也要活過來。
聽到梁鵲的這聲笑,聚集一群的人突然散開了,想起了梁鵲的存在。
梁鵲的耳朵比眼睛好用,她聽得到一群人小聲地聚在一起說,“該怎么處理梁小姐?”
他們現(xiàn)在說話還算注意,張真源并沒有發(fā)話,他們也不知道,只是殺雞儆猴還是還沒輪得到發(fā)落梁鵲。
幾個人的聲音聽的很耳熟。像是以前在梁鵲面前出現(xiàn)過。知道梁鵲發(fā)起瘋來張狂的樣子,自然就有些后怕。有人提到梁鵲在別墅里對質(zhì)張真源的樣子,他們聚在一起,講梁鵲的那些事兒,她甚至聽到了有人提到她在床上的放蕩樣。梁鵲想,這些人也就只有這些造詣了,就只配在這兒替張真源看看癩蛤蟆世界里的天鵝。
“什么時候我才能睡到這種女人呀?只是聽著就感覺特別有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