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背叛我吧，”他把簽字畫押的紙質(zhì)資料都拿來，擺在梁鵲桌前，梁鵲簽完了張老先生才想起來問這一句。

問也是白問，又有幾個會叛變的人，會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的隊友，在某時某刻，那個決定生死的關(guān)鍵節(jié)點會叛變。

梁鵲當(dāng)然是說，“當(dāng)然不會啦，我還等著他垮了的時候，您能大發(fā)慈悲的拉我一把呢！”

簽字的時候，梁鵲龍飛鳳舞的簽上了宋恩楠的名字，她解釋，“簽這個才有法律效應(yīng)。”

“我還怕你不簽這個呢，”張老先生從梁鵲的手里接過合同，遞給自己的手下，讓他去走剩下的流程，“經(jīng)營的錢都?xì)w你，當(dāng)然虧損也是你承擔(dān)?，F(xiàn)在開始，灰色地帶就是你的了。想讓它往黑里走，還是往白走，都該給它定一個性了。怎么做都?xì)w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需要你幫助的事情，我會找人通知你的。等一切歸于平靜，所有人都會記住你的英勇事跡的。”

“我想做點什么的時候，老先生您可千萬得記得給我開后門，別把我攔在您的辦公室面前，然后不讓我進(jìn)，拿一切都要走流程這種廢話搪塞我。您可得記住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中間就已經(jīng)是，我在您的辦公室門口敲敲門，您就得給我邀請我進(jìn)去給我蓋章的交情了?！绷葫o手一指今天擺在張老先生面前的規(guī)格，旨在給他做個范例，以后都要按這種標(biāo)準(zhǔn)來。

最大的承諾無非是：你隨便來，我保你。

梁鵲不會把它當(dāng)真，嘴上什么話都能說，但是等一切塵埃落定，跟灰色地帶有關(guān)的一切，都和它同罪。

信張老先生到時候花心思去撈梁鵲，還不如信張老先生一直都著手害她。他有這個能力可以?；疑貛Ш蛷堈嬖?，但是他卻選擇不花這個心思，寧愿把心思花在什么害她上，也不愿意出面解決。

梁鵲懶的聽他說什么，張老先生的心思也不去拆穿，口頭上客套的話聽聽就罷了，拿在手里的才是真實的。合同一式兩份，梁鵲成了灰色地帶的法人。

“他要回來了?！笔窒聹愒趶埨舷壬亩溥吷险f。

張老先生看了梁鵲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梁鵲饒有興致的看著張老先生倉皇離開。

可張真源從屋子里走出來，開著房間的門。他們的談話，張真源每一個字都聽進(jìn)去了。

“怎么樣？我演的好吧。根本沒讓他懷疑，灰色地帶就已經(jīng)落在我手上了?！?/p>

張真源騰出手來為梁鵲鼓掌。

“你怎么知道他會來找你說這些？”梁鵲坐在沙發(fā)上，一靠就撲進(jìn)張真源的懷里?！拔?，你到時候不會也這么算計我吧，你們兩個都說出了什么會保我的話，我到時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兒，別第一個把我推出去?！?/p>

“你還有的選嗎？”張真源摸著梁鵲的頭發(fā)，從發(fā)根摸到發(fā)絲，為梁鵲綁出一個麻花辮出來。

“有啊。”梁鵲抬起頭看著張真源的眼睛，張真源眼珠子里的她，一副賤兮兮的模樣，“死路一條?！?/p>

張真源一口咬在梁鵲的下巴上，“除了這個就不會說話了是吧？”

梁鵲痛著捂住自己的下巴，責(zé)怪張真源，“你怎么下手沒輕沒重的？”

“我下的嘴?！?/p>

“……”讓梁鵲沉默只需要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