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就非得噴那一瓶?”
還怪起她來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誰叫你要讓我上車?你可以直接讓我下車的,還要把我送到那個鳥不拉屎的金陵路?還要搞什么信號屏蔽器來折騰我。嚴浩翔,我們之前無冤無仇的,我惹你了?”她才是無辜的那一個吧,被嚴浩翔攪和的現(xiàn)在左右不是人了。
蕭肅寧的聲音直接高了一個八度,無意間把畫架推翻了,畫框丟到了地上,弄翻了顏料盒,又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顏料沒蓋緊,全灑到地毯上。地毯一晚上經(jīng)歷了太多,短短二十分鐘之內(nèi),已經(jīng)接了玻璃渣子、吸干了香水、作了畫布。
傭人聽到聲響敲門來問蕭肅寧怎么了。
蕭肅寧剛想說,快把嚴浩翔趕出去。
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jīng)被嚴浩翔捂住了嘴巴,她還以為嚴浩翔不會這一招呢。
“被人看見不太好吧,你也解釋不清楚。”
“你往上爬,我心虛什么?又不是我放你進來的?!?/p>
“我咬死我們倆偷情呢?”
“那我咬死你?!笔捗C寧一口咬在嚴浩翔的虎口,他的手上馬上就有了牙印子,傭人還在敲門,蕭肅寧回復(fù)他,“沒事,我不小心把畫架弄倒了,扶起來就好了,你去休息吧?!?/p>
人走遠了,嚴浩翔在門縫觀察了半天才又回到之前床邊,爬到窗沿上坐著,剛剛他也是一直坐在那里的。
“你賤不賤???”還要咬死他們偷情,他們倆之間有什么情可偷的,頂多算是仇人,對決一番只能活一個的那種。
“明晚八點?!?/p>
“做什么?”蕭肅寧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你還要來?”
“……去買或者去做,我要一瓶一樣味道的?!?/p>
“你放過我吧!”
“給了我就放過你?!敝挥兴肋@是什么味道,放過了蕭肅寧,歐嵐那邊他要怎么解釋和蕭肅寧身上一樣的味道?
“你也在?”
“不然?我怕你蒙我。”
“哦。”去就去唄,“歐嵐知道嗎?”
“你想讓她知道也行。”
“還是算了。”蕭肅寧的心莫名其妙又開始虛了?!澳阋闼陕??”
“去造謠我們有情。”
也不是沒有可能,誰知道嚴浩翔的下限到底在哪里。
很久以后,蕭肅寧經(jīng)常想到那個晚上,這里好像才是她和嚴浩翔這段婚姻的序幕。嚴浩翔旁邊的名字,從歐嵐變成了蕭肅寧。有些懷念當時的嚴浩翔,那么點手段,只是心里攢著壞,全用在她身上了。
也慶幸,她是在嚴浩翔還只有潛力沒有實權(quán)的時候遇見的嚴浩翔,那時候的嚴浩翔,至少還能和蕭肅寧商量著來。而現(xiàn)在呢,一切都是嚴浩翔做主,蕭肅寧只需要接著嚴浩翔遞過來的劇本演。
那時,嚴浩翔說不聽他的,就要造謠他們之間有情,現(xiàn)在,嚴浩翔說他們有情,蕭肅寧就要把心里的情誼全部都演出來。?
可是他們只在一開始就沒有什么情誼,就只是在嚴浩翔的威脅之下,讓蕭肅寧一步一步被推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