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寧一貫就是附和兩句,從不挑刺,所以歐嵐才一直和蕭肅寧分享,她只是想得到贊同,并不想再被反駁。
家里人雖然不管她,但對歐嵐談的每一場戀愛都并不滿意。在飯桌上一直說,“想談戀愛都可以,但是結(jié)婚的人選得讓我們看看。”
這個看看,就是一輪又一輪的篩選,然后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駁回。
歐嵐和爸媽提過嚴(yán)浩翔,但是他們并不支持,“談這么短時間,就想到結(jié)婚了?他提的?太快了吧?!?/p>
“緣分到了,我覺得就是他。而且,這次也不是窮酸小子了,他家里”
“你不能總是憑感覺?!?/p>
“那我憑什么?像你們一樣,把他們的家庭背景都查了個底朝天,對每一個人都做一個詳細(xì)的分析,再來決定合不合適嗎?”
“你以為他們不會查你嗎?”
他當(dāng)然會查,歐嵐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會查她呢?每天歐嵐身邊人來人往的人當(dāng)中,有多少個人都是跟著她來的。歐嵐不是不知道,只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這么些人面前假裝出一副樣子。
見到白月光的那一次,歐嵐挽著蕭肅寧的手臂。
蕭肅寧對著歐嵐擠眉弄眼的,還是稍微收斂了一點,她不想讓他們看出異樣。
白月光看見歐嵐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根本就不知道歐嵐對他獨特的情感,站在歐嵐和蕭肅寧的對面,正常的對她們打招呼。
歐嵐甚至往后看了看,確定白月光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打招呼。蕭肅寧推了推她,歐嵐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滿面笑容的對白月光說,“你好?!?/p>
歐嵐可能沒有看見,她這滿臉的笑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假。之前的游刃有余,都變成了泡沫,一切筑起的高墻,都在這一眼里潰于蟻穴。歐嵐自己都覺得奇怪,這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螞蟻,怎么就像鉆心一樣的,在她的心里爬,讓她心癢癢的,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出來治一治。
不過,不想痊愈的病人,并不是真正的病人。
白月光和蕭肅寧想象里的不一樣,或許是,她一直都只見過歐嵐描述里那個理想的白月光,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沒有到白月光向歐嵐走過來寒暄幾句的地步,只是在一桌邊望著另一桌,白月光早已經(jīng)放下舉起的酒杯,專注于和周邊的人的聊天里,只有歐嵐還呆呆的望著那邊,傳過蕭肅寧,酒杯半舉在空中,遲遲不肯放下,也不肯喝下。
蕭肅寧往后看了一眼,把歐嵐眼前的景象都收入眼底,轉(zhuǎn)回來的時候配合著歐嵐的動作,把杯子舉的和歐嵐一樣高,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看見配合著她掩飾著她的異樣的蕭肅寧,會心一笑。
只有蕭肅寧知道她在想什么。幸好她的身邊有蕭肅寧在。
兩人捧杯之后,蕭肅寧只是淺淺的抿了一口,就又放下了。蕭肅寧不喜歡香檳的味道,要不是蕭副書記讓她在宴會上走到哪里,就算是不喝,也要拿著一杯香檳。一般蕭肅寧是會反抗的,在人多的地方,蕭肅寧還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