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些人,梁鵲都沒有見過。
梁鵲離開了之后,隊內(nèi)對換了好大一次血,沒有了熟悉的領(lǐng)導,但凡跟梁盟說的上是相關(guān)的,早都已經(jīng)徹查過后調(diào)走,公安隊伍里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剩下的此時多半已經(jīng)和梁鵲打過照面,在隊里說得上話的都已經(jīng)出面說過幾句了,孰輕孰重的,梁鵲辨認著面前的面孔,對他們唯一的印象是在隊里貼著著光榮榜上獲得了什么榮譽稱號,連帶著照片一同公示。
無論對面的刑警問什么,梁鵲重復的那一句,“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他往那邊跑了,不是我?!比缓蟊罎⒌谋ё☆^,手腳縮在一起把自己團團圍住。
“她到底怎么了?醫(yī)生來過了嗎?”
“受刺激了,打了針鎮(zhèn)定。”
“對癥嗎?”
“醫(yī)生給打的?!?/p>
“多久能恢復正常?”
“得等?!?/p>
在電腦跟前的刑警有點不耐煩,絲毫不掩飾緊緊皺起來的眉頭,他已經(jīng)在加班兩天,就是為了醫(yī)生口中這個不確定的“等”,沒有人告訴他需要等多久,上級不指示,他就得一直在這里等到梁鵲恢復正常,但是她一直就是個瘋女人,有恢復正??裳詥幔克揪蜎]有正常的一面吧。
監(jiān)控室里有人逼著他遵紀守法,不然他真想動點私刑,軟的不行就該來硬的……可惜他沒有審訊的權(quán)利,只能坐在電腦邊上打打字,記錄梁鵲嘴里偶爾蹦出的廢話。他們那一套激將法的套話對梁鵲根本就沒有用,就是瘋了傻了似乎也能夠巧妙避開所有陷阱,因為梁鵲也坐上過這個位置,用過這種方法,也是因為這樣,她能猜測到他們將要做出的部署,才能明明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卻一次又一次的摩擦著底線。
他覺得梁鵲沒有瘋,但丁程鑫說她瘋了,丁程鑫說什么才是什么。只聽他的,這個隊總有一天會完。
丁程鑫給正面對著梁鵲的兩位警員各帶了一杯咖啡,讓他們?nèi)バ菹⒁粫海@里有他盯著。
這才讓人更不放心。
說實在的,他有什么令人放心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丁程鑫的百般阻擾,這樣荒謬的臥底行動早就應(yīng)當終止。
梁鵲符合為臥底塑造的身份,她有過硬的專業(yè)能力和足以為人稱道的勇氣,但是……忠誠,她爸就不忠誠,是惡勢力的一條走狗,她呢,知道梁盟的行徑之后向組織提交了她爸的罪證,和她爸一起銷聲匿跡了。這是她傳回來的最后一條訊息,此后,她待在黑暗里的日子比加入隊里的時間都長,讓她潛伏在張真源身邊,她倒是倒了一個靠山還有一下個,在嚴浩翔身邊也混的如魚得水。
隊里發(fā)送過很多次終止行動的號令,不知道梁鵲是真的沒有收到還是裝作沒有,或許是嚴太太做的太舒心了,不想再回隊里過那種她稍微有一點不規(guī)矩就要寫檢查報告的日子。
即使這樣,丁程鑫仍然堅信梁鵲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