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_(dá)梔子亂寫的一個番外
驕陽透過榆樹繁茂的枝丫,映射在樹下的花田,書上的蟬不知疲倦的鳴叫著夏天的到來,拂過臉側(cè)的風(fēng)帶著盛夏的燥熱與木草清香,樹影與花影重疊,薰衣草微香輕掠過鼻尖,瞳孔里的光暈淡去,陽光變得刺眼,唐曉翼抬手遮住,微瞇著眼看著遠(yuǎn)方
又來了,一個煩躁期待的盛夏
唐曉翼還是活了下來,這倒是和他的想法不同,他沉沒在無邊的泉水深處時,意識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晰,他想了好多,亞瑟,??怂?,喬治,洛基,DoDo……還有羽之
在水下能睜開眼嗎?他不知道,他意識模糊,記不清那是自己的大腦所想還是這無邊黑暗泉水深處真實存在的,飛飛在朝他笑,伊戈爾向他伸出手,希燕抱住了他,他們的體溫,他記不清清,他也不記得那個擁抱是擠壓肺部殘余氣體時的刺骨,還是上帝賜予的溫暖火苗,一切都那么模糊,希燕他們悄無聲息的來了,默不作聲的走了,他想要呼喚,張開喉嚨卻只有一股甜腥味涌上,如此強烈的刺激,他卻依舊能看見眼前病弱的三人,他們默不作聲,留下背影,離開了,去了一個唐曉翼永遠(yuǎn)不能去找他們的地方
唐曉翼被就上來后有一段時間默不作聲,無論怎樣他都只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一動不動,送去的食物被完整的送了回來,醫(yī)生沒有辦法只有給他輸送營養(yǎng)液,可這不是長久之計,他需要進(jìn)食,營養(yǎng)液僅能維護(hù)他的身體各項基礎(chǔ)功能而已,直接點,也就是只能延長這條沒有意義生命的使用時間罷了
亞瑟看著他,表示沉默,他沒有像意料中一樣悲苦,相反,他很鎮(zhèn)靜,好似早就知道了答案
亞瑟獨自見了唐曉翼,斷掉了病房里??怂狗乐固茣砸碜詺⒍惭b的監(jiān)聽器和監(jiān)控
_沒人知道我們今天的談話
唐曉翼依舊保持沉默,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昏暗無光,嘴唇保持著沒有生氣的弧度
_羽之嗎?
唐曉翼頓時僵住了,大腦中封閉已久的血液開始流動,他拼命想掩蓋的種種頃刻全部涌入大腦的讀取器中,一件件不愿回憶的思緒纏繞裹在他的心臟,他的心臟似被冰刀一下下割開一般,他拿起桌邊的膠囊殼,狠狠的劃向右手手腕
亞瑟及時攔住了他,以唐曉翼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斗過亞瑟,不出一會兒便被亞瑟強行禁錮在懷中,他想要掙脫,雙手卻被亞瑟的手臂壓住,憤怒之下他向亞瑟肩膀咬了下去,亞瑟輕輕“嘶”了一聲,唐曉翼這一下大概是為了泄憤吧,一口下去絲毫不留力,亞瑟看了一眼,衣服破了一點,被咬的地方破了皮,流了一點血珠出來,有幾滴沾在了唐曉翼的嘴唇上,鮮艷的紅與病態(tài)的白相比顯得更加妖艷
_……為什么不躲?
唐曉翼沉默了一會兒,抬了頭,眼角不知怎么的,摩挲的發(fā)紅,語氣在顫抖和破碎,好似處在崩潰邊緣
_因為是你
亞瑟語閉,并未指責(zé),繼續(xù)禁錮著他,唐曉翼沉默了很久才沙啞開口
_我看到他們了
亞瑟沒有回答,環(huán)抱顯得溫柔了一點
_他們笑的好開心……我也想抱他們,可他們消失了……好多管子插在他們身上,多到數(shù)不清……希燕臉色好白,她平時明明那么活潑……飛飛好像被那堆管子裹住了,我都快看不到他了……洛基走的好突然,他甚至沒有再去努力一下試試……亞瑟,我真的好難受……是我害死了他們,他們那么好,卻每次都陷入危險……真的是我的錯嗎……
唐曉翼的脊柱在顫抖,亞瑟的手臂感受到了幾片微熱,低頭,發(fā)現(xiàn)唐曉翼正努力的隱忍,豆大的淚珠落下,他壓抑這么久的情緒爆發(fā)了
_難受就哭出來吧
_不要為過去的山而畏懼如今的海,山海皆可平,你只管向前走,你的身后還有我
_放心,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