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甜滋滋的吃完了桃子,謝過給他摘桃子的人。
仔細一看,是一名少年,身高比他高了一個頭,估摸著應該比他大一歲吧。
男孩:“你好啊,小孩,桃子好吃不?!?/p>
小賀年:“好吃!”
男孩:“嘿嘿,那是自然。”
男孩:“不過好吃的桃子都上最上面,我一直都沒吃過上面的桃子?!?/p>
小賀年拍拍胸脯,驕傲的說:“我給你摘,我會爬樹!”
男孩看了看一個旁邊豎了一根尖木頭的果樹,木頭大概有20厘米,旁邊的果樹上結(jié)的桃子個個圓潤可愛,果肉吹彈可破。
男孩指了指那顆果樹:“儂,就是那棵樹上最高最大的桃子。”
于是,賀年搓了搓雙手,二話不說的開始爬樹,不一會,賀年的小腦袋就從繁茂的綠葉中探了出來,沖著小男孩揮了揮手。
“大哥哥!我上來了!你說的是哪個桃子呀?”
男孩指了指賀年頭左上方的一顆桃子。
“唔......有點偏。” 賀年踩著旁邊的小枝干,伸手去摘桃子。
“看,我摘到了!”小賀年拿著桃子在空中揮舞,示意男孩他已經(jīng)摘到了桃子。
“咔!”樹枝折斷了,小賀年失去重心從樹上跌落,此時樹下的男孩垂著眸子,似乎,等待著他的降落。
“?。?!”小賀年落在地上,可似乎,地面是軟的。
小賀年站起身,它身下的柔軟的地面,正是那個男孩,身邊的少年倒在了血泊中,一根尖木頭,扎透了他的胸膛。
而小賀年的腿也在從高空落下的時候,被樹枝劃破,鮮血不停地向外涌出。
“大哥哥,大哥哥你沒事吧” 小賀年推了推少年的胳膊,許久,男孩勉強的睜開了眼睛。
“對不起......”少年從牙齒縫擠出了三個字。
小賀年也因為恐懼以及流了很多血暈了過去。
而這時男孩的臉忽然換了一個模樣,
賀年看著這一切,呆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我,沒看錯吧。”賀年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那個少年正變成了大伯家的兒子。
沒出多久,家里人見孩子很久沒回來,便下去找。
“啊啊啊啊啊啊啊?。?!”賀媽看見兩個倒在血泊中的孩子,發(fā)出了一聲尖叫,慢慢向前走了兩步,確定了是這兩個孩子,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后來大伯,伯母,賀爸等一些親友也都趕了過來,撥打了120。
“誰!”賀年通過第三視角看到不遠處的樹后面躲了一個人,看身形是個孩子。
時隔多年,賀年再看到這個場景,心里一如既往的平靜,可看似平靜的湖面下,波濤洶涌。
眼前畫面漸漸淡去,隨著醫(yī)護人員把還活著的賀年賀媽抬到救護車上,人群離開了果園,那個男孩從樹后走了出來,低著頭,真的就是一個做錯事了的孩子,男孩默默從那個已經(jīng)當場死亡的“男孩”身上摘下了一個項鏈,上面的吊墜是兩條魚,玉質(zhì)。
“那不是我小時候項鏈。。。不是丟了嗎?怎么會跑到那個人的身上,這到底怎么回事。。。”賀年此時大腦一片空白,他看到的畫面好像并沒有錯,但是漏洞百出,太不符合邏輯了。
畫面淡去,賀年沒能看清那個男孩的臉,但他可以基本確定這個男孩和那個給他摘桃子的男孩是一個人。
再次看到畫面,是瘋瘋癲癲的伯母,和小賀年母子二人,
“是你殺了他!為什么死的不是你!殺人償命!!你殺了我兒子”伯母頭發(fā)散亂,衣服也穿反了,此時的她就像一只獅子,隨時可以沖過來要了他的性命,伯母被伯父死死地抱著。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抱歉,抱歉......”賀媽站在原地,早已以淚洗面,抽泣著不停的道歉。
伯母對著小賀年瘋狂嚎叫,瘋瘋癲癲,面對兒子的離世,母親精神上受了打擊,每天都是在瘋癲的狀態(tài)。
賀年此時望著這一番景象,拳頭死死地握著,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賀年垂下頭,不想再看到他伯母這瘋瘋癲癲的模樣,這件事是賀年心里揮之不去的陰影,他害死了他的表哥,他的命早就該結(jié)束了。
畫面又一次轉(zhuǎn)換,這次是表哥死一年后,伯母在果園上吊自殺。
發(fā)現(xiàn)伯母的尸體是在年初5一天夜里,伯母許久沒有回來,在大伯家的親戚都去找,最后在一棵桃樹上找到了伯母,準確來說是伯母的尸體。
伯母在腳下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數(shù)字2。
沒有人知道這個數(shù)字代表什么,大家都默認理解為兩條人命,伯母和表哥。
當然,童年時期的賀年也是這么理解的。
畫面再次隱去,漸漸地,顯示出另一個畫面。
大概半年以后,小賀年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床頭柜上放著一瓶安眠藥喝一杯水,小賀年正抱著一堆零食狂吃,邊哭邊吃。
“要多吃點,死了以后就知不道了?!毙≠R年連哭帶吃嘴里還不忘發(fā)表臨終遺言。
沒多久五袋薯片兩袋蝦條四個甜甜圈就進了小賀年的肚子。
“隔!”小賀年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然后拿起安眠藥,吃了一蓋子喝水順了下去,然后自己躺在床上邊哭邊睡。
“我就要死了,你們就別纏著我了,我要償命了。”說來奇怪,自表哥死了以后,小賀年就能看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他以為是因為自己害死了兩個人,表哥和伯母來折磨他,小小的心靈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更何況天天有鬼在旁邊繞,小賀年早就崩潰了。
小賀年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就在他睡著以后,反鎖著的門鎖咔噠一聲開了,床頭柜上的水杯也掉下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把賀爸賀媽吸引了過來。
“年年!”賀媽看見床頭柜上的安眠藥,抱著小賀年就往外沖。
“怎么了?”賀爸攔住了賀媽問。
“年年他吃安眠藥了!快點快點去醫(yī)院!!”賀媽說著也放聲哭了出來。
賀爸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安眠藥,吃了不少,又看了一眼早上剛買的零食袋,已經(jīng)空了。
“別急,我去開車,他應該吃了不少零食?!辟R爸來不及穿外套拿著車鑰匙就往外走。
到了醫(yī)院
“孩子已經(jīng)沒事了,多虧了小家伙吃了那么多零食,要不然憑這安眠藥的量,肯定九死一生了,以后好好看著孩子,對孩子好點。”
“謝謝!謝謝醫(yī)生!”賀年轉(zhuǎn)危為安,好在有驚無險,賀媽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真傻?!辟R年看著小時候的自己,一滴淚從賀年的臉頰劃過。
此時場景突然變得扭曲起來,黑霧聚攏,賀年的手里多出了一把刀。
“償命吧!償命吧!你早該償命!因為你的貪婪你又逃脫了地獄對你的審判!”陰森的女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極了伯母的聲音。
“你害死了兩個人,你自己茍活在這世上,你良心何在!”
“你一個人害了兩條命,你早該死了!不僅要死,還要去地獄贖罪!!”這個女鬼也很賣力的去嘶吼。
“哦,喊得挺賣力,別以為我還是小時候的賀年,我早就想開了?!辟R年嘆了一口氣說。
“。。。。。?!迸沓聊?。
“都說人間是第十八層地獄,我在這贖罪不好嗎?”
女鬼語塞。
“老子從小就是被嚇大的,你放的場面我夢里早就經(jīng)歷無數(shù)次了,有這吼的力氣去吼別人吧?!?/p>
女鬼無語。
“你!??!”把女鬼逼急了,直接現(xiàn)身沖了過來,指甲蓋能戳死人的兩只爪子伸了過來。
賀年割破了自己的腕子,把血直接全甩在了女鬼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女鬼身上沾到血的地方迅速灼燒起來,一直蔓延全身,吞噬了女鬼。
“這也是我小時候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我的血,能殺鬼。”賀年晃了晃手里的刀,刀刃刪除了一絲銀光,透過光刃,能看到賀年意氣風發(fā)的臉,可是少年的眼神是暗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