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宮燈里的火焰正不安分的跳躍著,燭光映照著少女清麗無雙的面容。
她真的美得無法描繪,即便此刻不過穿著一襲白裙,卻也沒有女子穿上白衣的柔弱感。反而是猶如天上高懸的明月,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但越是如此不可及之人,便越發(fā)令人想要將她拉入人間,緊緊攥在手里,令那雙干凈剔透的眼里擁有人之情 欲,令她明白何為滾滾紅塵。
姬虎燮看著眼前提著燈的少女,忽然想起了他的師父在離開之前,曾經有一次與他說起這位道家天人時的神情。
那時候蘇白衣即將與夫人遠游,兩個人說起了南境的瀛洲極境,還有這個存在于南境的第一防線道門九華山。
“天人無情。”蘇白衣那時候攜手夫人,一同望著無邊天空,緩緩吐露道。
如今,人便在眼前。的確是有那么幾分無情無欲的模樣,亦或者說,她的七情六欲天生比常人更加淡泊。
“阿玥?”云棲似乎有些驚訝,因為沒有人任何人會這般喚她,哪怕是撫養(yǎng)她長大,傳授她道法的九華山天師們。
“我喚你阿玥可好?!奔Щ③茲M眼期待,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看著少女。
云棲歪著頭,似不解他在期待什么,但只覺得名字取出來也就是要被人叫的,好似怎么叫,也并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般一想,她也就輕輕的點了點頭。
殊不知,道家之間互稱道號,同輩稱字,長輩喚名。
一句阿玥,對于云棲來說,她不懂。可若是到了外面看來,屬實有些親密。
少女朝著期待的青年莞爾一笑,提著宮燈慢慢走在九曲回廊之間。
咕咕,咕咕。
清晨的天空飛來了許多的鳥雀,這些鳥兒好似對于來到這里格外的輕車熟路,一只只停在了空曠的廣場上,踩在地面,揚著雙翼,靈活的跳躍著。
兩個養(yǎng)的珠圓玉潤的道童,各自捧著一碗米粒,來到了被鳥群占據(jù)的廣場上,小手灑下了無數(shù)的米粒。
青年就抱著手,懶懶的斜靠在了游廊上的柱子旁,看著兩個小童喂鳥。
便在此刻,也有一道手持拂塵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游廊上。
老人須發(fā)皆白,穿著染金紋的白袍,臉上并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皺褶,說得上鶴發(fā)童顏,自是一派的仙風道骨。
可這樣的一位老人,本該是和藹可親的形象,道家清靜無為嘛,尋常時候便是如此的。但現(xiàn)在卻極為嚴肅的與發(fā)現(xiàn)他的青年面對面站著。
“黃龍山逍遙御風門?”老人一步便到了青年的面前,認真的看了一眼,又否定了自己的說法,“不對,你是儒家弟子。”
姬虎燮被看的一驚,連忙站直了身體,朝著這位不知名的天師拱手一禮,“在下,姬虎燮?!?/p>
“很好。”老天師點了點頭,轉頭也看著正在喂鳥的兩個道童。
很好?姬虎燮似不理解老人口中的意思,無疑,他的真實來歷已經被這個老天師看破了。
“你很好,但不該來這里。”老天師點了點頭,認真的看著青年的雙眸,一字一句道,“你該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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