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愁人,百里東君一骨碌倒在了軟榻上,那只拿著請柬的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睜著眼睛無神的望著車頂。
“我怎么可能惦記別人的妻子呢?!卑倮飽|君喃喃道,他擔心的是云哥,想要把易文君帶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況且,天啟城那里還有小師兄他們,如果真出了事,他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的同門師兄和最好的兄弟發(fā)生沖突這種事。
“你也知道惦記別人的妻子不行啊?!边h徵看著他這頹喪的模樣,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輕嘲。
不知在嘲諷誰,又或者看明白了什么,皇室的污濁,葉鼎之的傻,易文君的追求自由,或者都有。
“不,云哥是不同的,易文君本來就不愿意嫁,那是景玉王不顧她的意愿強行要娶的!”百里東君似不滿遠徵的話,反駁道,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云哥和文君才是兩情相悅!”又再次強調了一遍。
可貌似他這樣強調的話語,并沒有引起遠徵的一絲共鳴,反而是遠徵輕哼了一聲。
這態(tài)度……
這態(tài)度就讓百里東君不滿意了。
“如果是一段真情,倒也不失為美好?!边h徵低聲道,望著百里東君那雙清亮的雙眸,多少有些不忍心戳破少年對于感情的美好向往。
不過,他又想起了南宮春水閑來無事與他說過關于百里東君受騙記,一時間又沒什么不忍心了。
因為眼前的這個,也是個小傻子,如果不是當時老頭子看不下去,點破了,恐怕這傻子已經被賣掉還幫人數(shù)錢呢。
“什么意思!”百里東君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拿著酒葫蘆的那只手也不知不覺的用了力氣攥緊。
“你都說了,易文君向往自由,你也都說了是相互心愛,可若是真的心愛一個人,你愿意把心愛的人置身險境嗎?”遠徵看著百里東君,直白的問道。
“你的云哥現(xiàn)在可還沒有為家族平凡,世人眼中,至少在天啟城,他還背著謀反之后的罪名?!?/p>
“可是葉家是被誣陷的?!卑倮飽|君說著這個很多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是啊,平反之路本就艱難,活下來更艱難,換作是你,你會把心愛的人引上如此邪路嗎?”遠徵眨了眨眼,纖長的睫垂下,落下一道陰影,語氣微冷,“這可是一條無底洞的不歸路?!?/p>
雖然他沒有喜歡過人,但還是懂得情,沒見過豬肉至少也見過豬跑了。
“邪路?”百里東君忽然怔了。
遠徵輕哼了一聲,可不就是一條邪路,拋開那些情情愛愛不說,再怎么愛,至少也該想想葉鼎之自身的處境吧。
這事情要是坐實了,如百里東君所言,一個沖動去搶了親,可不就要更坐實逆反之名,畢竟搶的可是一個王爺?shù)挠H。
雖然那什么王爺,他并不看在眼中,可換做世人的目光呢。
“你的意思是,文君是故意的,利用……”百里東君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從來不曾將任何人想的太壞,特別是童年的朋友。
“可能相認后,一點真心是有的吧?!钡潜绕鹣蛲淖杂?,那點真心太渺小了,這種事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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