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怔怔的接回了劍,那雙不笑時有些兇的鳳眼,微微睜圓,直勾勾的看著三十步外生死不知的易卜一眾人。
慢慢的,抬眸與驚懼未散的太安帝對視,撲哧一聲,從胸口微震,發(fā)出了由內(nèi)而外的暢快的笑聲,只覺有一道困擾他的枷鎖,砰的一聲,在這一刻崩斷了。
“怎么樣,這一劍如何?”遠徵輕輕掃了一眼生死不明的易卜等人。
葉鼎之點了點頭,“絕非人間之劍?!?/p>
“看清楚了幾分?”遠徵點了點頭,又問道。
葉鼎之不明所以,似沒想到遠徵會突然跟他問這個,而且,語氣……嗯,怎么讓他有點感覺像是師父帶徒弟那樣……
想到這個,葉鼎之目光微黯,眼中又不自覺蔓延著傷感,當初師父帶著他走遍南決也是這樣問他的。
“七分?!比~鼎之深吸了口氣回答道。
遠徵點了點頭,七分也不錯了,也沒有解釋他這般行為的意思。
四周的空氣忽然將冷,驟然降低的溫度,令人有些猝不及防。
葉鼎之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只見,天空上忽然開始出現(xiàn)了許多的雪白點點。
輕輕軟軟的從烏云之中落下,又被冷風一吹,落得更急促了一些。
下雪了。
葉鼎之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在手里沒有絲毫的重量。
隔著紛飛而落的雪白,滿地狼藉鮮血遍布,雙方再次對視在了一起。
太安帝已經(jīng)背后布滿冷汗。
在場與他們對視的人,面色大變,惑驚詫,惑恐懼,惑憤怒,惑平靜。
太安帝的目光已經(jīng)從葉鼎之的身上,聚集到了如今給予他威脅最大的遠徵身上,面色微沉,“為什么江湖中有這樣年輕的高手,從沒有半點消息出現(xiàn)?”
難道百曉堂也不知道嗎,還是故意隱瞞!
“國師,你也不知道嗎?”太安帝沉沉的目光,盯著齊天塵。
若是往常,這樣的目光,看向任何一位臣子亦或者皇子們,必定是威懾力十足的。
可并不代表這些人里有齊天塵這位北離國師。
他是天啟城中,如今唯二的半步神游。
齊天塵如何不知道太安帝的疑心病又犯了,可現(xiàn)在犯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時候,沒看到對面的人已經(jīng)對你磨劍霍霍。
今天能不能全須全尾下來,都是問題!
“我只能說,此人不輸李先生?!饼R天塵輕嘆了一聲,甚至比李長生還要來的貴重,如非必要他是不想對上。
當然,還有一種就是,對上了也沒用,上趕著挨打而已。
眼看著易卜等人生死不明,齊天塵又答非所問,太安帝臉色更加不好了。
太安帝頓時臉色鐵青,“國師,還不出手嗎,難道你想看著這兩個亂臣賊子將朕殺了不成?”
齊天塵聽的身形一頓,面色難看,深吸了一口氣,才緩下心頭涌起的怒火。
勉強出一個難看的笑,實則心里已經(jīng)將這沒眼色想讓他去送死的狗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
合著你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
“陛下!”齊天塵只覺得說話都艱難,牙齒縫里擠出兩個字。
作者謝謝,深藍色的氣球,開通了年會員,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