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言』:“重慶正在查我當年給老紀的那部電臺,他們要把我?guī)Щ厝弳枺蓙淼娜艘呀?jīng)在路上了。”
『老潘』:“你要立即撤離?!?/p>
『顧慎言』:“截止到目前來看,重慶只是認定我為貪污,一旦撤離,那么徹查的范圍和力度,就會脫離我的掌控?!?/p>
『顧慎言』:“萬一查出了我的真實身份,那損失就大了,連同發(fā)展我成為郵差的人也會暴露?!?/p>
『顧慎言』:“軍統(tǒng)會串線并線,把我進行一次全面的梳理,一個環(huán)節(jié)被梳理出來,至少十條人命?!?/p>
『老潘』:“組織上不會放棄你!”
『顧慎言』:“放心,我自有辦法,我現(xiàn)在需要你的幫助,你把當初老紀給新四軍運去的那些槍給我拿出二十支來,得是連號的?!?/p>
既然現(xiàn)在軍統(tǒng)這邊只是懷疑自己貪污,那么他便將這件事情給坐實,這樣,才能掩蓋住他真實身份。
在那暗潮涌動的時局下,顧慎言懷揣著幾分算計與不安,主動尋到了吳老板,他不動聲色地拋出誘餌:
『顧慎言』:“吳老板,我這有一批漢陽造槍支,想低價出手換些黃金傍身?!?/p>
此話一出,如石子投入平靜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吳老板心中一動,眼中閃過精明的光,隨即欣然應允。
他先取出三根純足黃金作為定金,約定時間地點進行交易。
然而,命運的齒輪在此刻悄然轉(zhuǎn)向。有人早已在暗處窺伺,一個電話打給了特高課,將這一切和盤托出。
當吳老板帶著手下興沖沖地前往約定地點挖槍時,殊不知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已悄然張開。
特高課的人如鬼魅般出現(xiàn),將他們當場逮捕。
吳老板心中滿是驚懼與茫然,在日本人嚴厲的審問下,只能如實交代前因后果,仿佛一只落入陷阱的小獸,無力掙扎。
而這一切并未結束,軍統(tǒng)內(nèi)線像是敏銳的獵鷹,迅速捕捉到顧慎言販賣槍支的消息。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將此事匯報給周耀庭,隨后信息一路輾轉(zhuǎn),傳到了戴笠那里,整個事件就像一顆投入深水的石子,激起層層波瀾,即將引發(fā)更大的風暴。
當察覺到軍統(tǒng)即將有所行動時,顧慎言心中早已有了決斷。
他強抑著內(nèi)心的波瀾,在對方破門而入的剎那,刻意做出一副從睡夢中驚醒、茫然無措的模樣。
待視線聚焦于來者面容,見是王世安時,他才似驟然清醒般,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王世安企圖以言語誘導,讓顧慎言主動承認罪行。
然而,無論他如何旁敲側(cè)擊、威逼利誘,顧慎言始終守口如瓶,那一份堅定令王世安屢屢碰壁,徒留挫敗之感。
不過他也是有準備的,即便顧慎言去到重慶那邊,也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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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不可能,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當?shù)弥@一消息時,林楠笙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他太了解顧慎言了,這個人的品性如同明鏡一般清澈——在林楠笙的認知里,世間萬物皆有可能變質(zhì),唯獨顧慎言絕不會與“貪污”二字沾邊。
然而,這也促使他確認了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之前他們一直暗中調(diào)查的那位神秘郵差,如今已然可以確定就是顧慎言。
這猶如拼圖的最后一塊碎片,終于嚴絲合縫地嵌入了整幅圖景之中。
但眼下的形勢,在他看來,不論是軍統(tǒng)還是**,只要懷著一顆真心抗日的心便好。
然而如今,他們卻仍在此處互相針對,內(nèi)耗不斷。
他輕輕捏了捏有些發(fā)痛的額頭,思緒沉重地思索起營救顧慎言的辦法。
王世安明顯對此事有所隱瞞,若非有弟兄偶然聽到了風聲告知于他,怕是此時他還被蒙在鼓里,渾然不知這關乎戰(zhàn)友安危的大事正在悄然上演。
而在另一邊,曼麗依據(jù)報紙上零星的消息,心中漸漸拼湊出了某些輪廓。
尤其是這幾日老潘隱隱透出的一些動靜,如同拼圖的最后一塊般嚴絲合縫,令她對顧慎言真實身份的猜測愈發(fā)篤定——他便是那個悄然潛伏于軍統(tǒng)內(nèi)部、代號“郵差”的同志。
這一認知在她心底激起層層漣漪,每一道紋路里都交織著驚訝、欽佩與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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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曼曼,你這么著急約我出來,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于曼麗嗯,這次事情有些復雜,我需要你的幫忙。
林楠笙是為了你們的郵差同志。
果然,林楠笙已經(jīng)知道了顧慎言的身份,但是曼麗相信他,因為他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所以她才敢來找他。
于曼麗我知道,這件事情很艱難,而且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于曼麗販賣槍支那件事情,就是為了坐實他貪污的罪,他是為了不牽扯到更多的人。
于曼麗你能想辦法去重慶那邊嗎?
林楠笙我之前救過一個人,他現(xiàn)在就在重慶總部任職軍事處處長,我跟他聯(lián)系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于曼麗好,林楠笙,一切以你為重。我雖然希望救出他,但我更不希望你出事。
于曼麗我明日就要去往香港那邊,我爸爸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得去救他。
林楠笙保護好自己。
于曼麗我會的。
于曼麗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兩人緩緩靠近,輕輕擁抱著彼此,溫暖與慰藉在這一瞬靜靜傳遞。隨后,他們慢慢分開,各自轉(zhuǎn)身,開始著手準備接下來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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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王站長,這是我調(diào)令。
王世安從林楠笙手中接過那張薄薄的調(diào)令,指尖輕輕觸碰紙面的瞬間,仿佛感受到了某種無形的重量。
他微微低首,目光凝重地掃過字跡,思緒在剎那間翻涌。
良久,才緩緩抬起眼眸,一抹淡淡的笑意爬上嘴角。
『王世安』:“好好好,去重慶總部那邊好啊?!?/p>
『王世安』:“這上海的情況你也是了解的,咱們的日子是越過越難了。”
『王世安』:“小林,什么時候出發(fā)?”
林楠笙王站長,我會跟隨押送顧慎言的隊伍一起返回重慶。
『王世安』:“好,去了重慶那邊好好干!”
『王世安』:“怎么說你也是從我們上海區(qū)出去的,別丟了我們的臉?!?/p>
林楠笙是!
林楠笙離去的背影剛剛消失,王世安的臉色便如暴風雨前的烏云般迅速沉了下來。
他坐在那把象征著權威的椅子上,心中的怒火難以平息。
如今這局面,一個兩個的,竟都不將他這個站長放在眼里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冷哼,看看這情形,再看看這調(diào)令,都已明晃晃地擺在眼前了,他這個站長竟是最后才知道消息,這簡直是對他權威的挑釁。
不過,待那股怒氣漸漸消散后,他不禁在心底暗自思忖:林楠笙此番不在上海,或許反倒是一件幸事。
這小子素來精明伶俐,如今遠離此處,倒也免去了許多紛爭與麻煩,這般想著,心中竟有幾分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