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任』:“林楠笙,你到底是在審問顧慎言,還是在給他指路???”
『胡主任』:“你這是在暗示他,去找何總長求情嗎?”
『胡主任』:“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胡主任一臉怒意的看向林楠笙,好家伙,他同意讓他去審問,結(jié)果這人不是去審問的,而是去給人家提醒來著,
林楠笙胡主任,我想您誤會了,我確實覺得這個卷宗還有問題,只是想查清楚。
『胡主任』:“哦,我明白了,你從一開始就不認為顧慎言有罪,你說你想審他,就是在找機會要跟他串供,為他開脫,是不是???”
林楠笙我只是覺得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的疑點,而這些疑點,必須要被證實。
林楠笙如果只是一味的逼迫顧慎言去認罪的話,我覺得很難服眾!
『胡主任』:“從今天開始,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出去!”
『胡主任』:“出去!”
林楠笙是!
林楠笙離開督查室,步伐沉重地回到家中。
他深知顧慎言此舉背后的深意,也明白自己此刻的選擇正背離了當(dāng)初許下的諾言。
然而,在這紛繁復(fù)雜的局勢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遵從顧慎言的教誨——信仰不應(yīng)依附于任何個體或物件。
與此同時,曼麗昔日的話語也在耳畔回響:
于曼麗做對國家有利之事,方為真正的信仰。
林楠笙在心中默默權(quán)衡,漸漸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不過,他還是鄭重其事地撰寫了一份關(guān)于顧慎言案件的詳盡報告。
懷著一線希望,他前往求見何總長,渴望請得他的援助之手,這亦是他給自己許下的最后的機會。
可是何總長事務(wù)繁忙,他長久地等待,卻始終未能得見那尊長的身影,無奈之下,只能將這份滿載期望的信件交予劉秘書。
然而,那封信并未遞至何總長之手,而是原封不動地又被退回到了白先明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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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藍小姐。
『藍心潔』:“升官了就是不一樣,找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住址,總是有辦法的。”
林楠笙藍小姐,我聽我同事說孩子沒有能跟你一起來重慶,我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藍心潔』:“我和子璐又不是你們軍統(tǒng)的人,你能把我們放進撤離的名單里,我已經(jīng)很感激你了?!?/p>
林楠笙但是當(dāng)時你的情況我是如實填寫的,不可能出現(xiàn)這些問題。
『藍心潔』:“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提它干嘛呢?!?/p>
林楠笙對不起,藍小姐。
林楠笙如果不是因為我,當(dāng)初,你不會參與軍統(tǒng)的行動,更不會經(jīng)歷后面的人很多事情。
林楠笙在我心里,我一直很過意不去。
林楠笙心里非常自責(zé),如果當(dāng)初不是自己請求藍心潔幫忙,后面她也不會被王世安威脅替軍統(tǒng)辦事。
『藍心潔』:“負責(zé)保衛(wèi)的軍官說,路上會有很多檢查站,他們怕子璐哭鬧,被日軍發(fā)現(xiàn),害了全船的人,就強行把子璐送回去了?!?/p>
林楠笙那子璐現(xiàn)在怎么樣?
『藍心潔』:“就和當(dāng)初的保姆在一起?!?/p>
『藍心潔』:“這件事和你無關(guān),你不用自責(zé)?!?/p>
林楠笙我現(xiàn)在回總部工作了,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突然,警報聲響起,立馬有人大喊空襲,藍心潔拉住林楠笙,帶著他前往防空洞。
進入防空洞后,有一位大姐的孩子被人群給擠丟了,她哭喊著請求防空洞里的守衛(wèi)幫忙,藍心潔看到這一幕,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藍心潔』:“像這樣的生離死別,在重慶每天都有。”
『藍心潔』:“當(dāng)時他們非要趕子璐下船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苦苦哀求的,可是有什么用呢。”
『藍心潔』:“他們用槍指著我的頭,跟我說,我已經(jīng)知道了撤離計劃,如果我也非要下船,他們只能把我的尸體帶到重慶去?!?/p>
『藍心潔』:“可是子璐他真的很聽話,他從來不會哭不會鬧的。”
林楠笙那子璐現(xiàn)在?
『藍心潔』:“保姆把子璐當(dāng)成搖錢樹,每天和我要錢,我只能每個月寫信去上海,把錢夾在信封里?!?/p>
『藍心潔』:“我剛到這兒的時候,他們說因為我是抗屬,我可以參軍。”
『藍心潔』:“我就去當(dāng)了兵,然后在電話班當(dāng)接線員,后來督查室的人說,軍人不能跟淪陷區(qū)通信,更不能給他們寄錢?!?/p>
『藍心潔』:“寄錢的話就是資敵,所以他們就把我開除了?!?/p>
聽到這里,林楠笙雙手緊握著,對于軍統(tǒng)的做法,他在心里又記上了一筆。
『藍心潔』:“后來我聽說一九二師在江津招兵,說要打回上海去,收復(fù)上海,我就去報名,我想著,如果跟他們一起回去,就能見到子璐?!?/p>
『藍心潔』:“我當(dāng)時在總機班的時候受過訓(xùn)練,我的槍法很準,可是他們說,我被軍統(tǒng)開除過,根本不收我?!?/p>
『藍心潔』:“我實在沒有辦法回上海,就只能找袍哥幫我?guī)уX?!?/p>
『藍心潔』:“可是這些人,他們是用命穿越封鎖線,所以他們要拿一半的錢。”
『藍心潔』:“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有拼命賺錢!”
『藍心潔』:“至少我還活著,子璐還活著,這就夠了!”
因為通訊問題,再加上王世安那邊有意隱瞞,所以藍心潔還不清楚子璐已經(jīng)脫離了軍統(tǒng)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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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笙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回上海,見到孩子。
空襲結(jié)束,從防空洞出來后,林楠笙鄭重地向她承諾。
『藍心潔』:“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是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管,你們軍統(tǒng)特別忌諱這件事?!?/p>
『藍心潔』:“如果你私自把人送回上海,就是投敵叛國,你們軍統(tǒng)的家法,你比我更清楚!”
林楠笙拿出準備好的錢遞給藍心潔,然而藍心潔卻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
『藍心潔』:“你們殺侵略者,殺漢奸,我也是中國人,我之前幫助你們做的每一件事,也從未有過一絲后悔?!?/p>
說到這,她的神色微微黯淡了些,過了一會才開口繼續(xù)說道:
『藍心潔』:“我知道你們有紀律,強迫我和孩子分開,不讓我寄錢,我也能懂!”
『藍心潔』:“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時期,不發(fā)放撫恤金,我也能忍?!?/p>
『藍心潔』:“但是你去過俱樂部,你看到過那些人每天都在吃什么喝什么?!?/p>
『藍心潔』:“國家大事我不懂,但是我丈夫是殺日軍犧牲的,我沒有做錯過什么。”
『藍心潔』:“你的錢我不能要,你不來重慶,我還不活了嗎?”
『藍心潔』:“我自己可以的!”
『藍心潔』:“謝謝你?!?/p>
藍心潔轉(zhuǎn)身離開,林楠笙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已徹底堅定,他轉(zhuǎn)身往另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