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關乎咱們幾個的什么?
說話說一半,解雨臣微微皺起眉頭,一臉不解的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你過來。
黑瞎子你聽。
解雨臣什么?
解雨臣將耳朵貼在管道壁上,不過他什么也沒聽到。
黑瞎子你過來點,你往這邊。
解雨臣又挪動一下,不過他還是什么動靜也沒有聽到。
解雨臣你逗我玩呢?
黑瞎子怎么可能,你再過來點,仔細聽聽。
看著兩人越靠越近,霍秀秀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違和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
然而,黑瞎子的話語恰在此時響起,那聲音如同一縷輕煙,瞬間便將她腦海中剛閃過的一絲念頭吹得無影無蹤。
解雨臣那就這兒吧,管道和管道之間一定會有銜接點,何況是民國時期的管道,沙鼠一定就是從這兒進來的。
既然這邊能夠聽到風聲,那他們也就不必在尋找其他地點,直接在這邊炸開一個出口來。
解雨臣一會我把雷管扔到那邊的管道去,等爆炸后,這邊的管道裂縫就會被震裂,流沙馬上就會下來,我先順著流沙堆積的坡上去,然后再把你們拉上去。
解雨臣但是這個計劃中,有一個隱患,就是如果我們的速度不夠快的話,那么就會死在這里。
黑瞎子你上去后,迅速將她們兩個拉上去,然后再來拉我。
黑瞎子我相信,咱們都是這么善良的人,閻王爺一定不會收咱們的。
解雨臣做好準備。
解雨臣從背包中取出雷管,動作熟練而果斷。
他點燃引信,手腕一抖,將雷管徑直扔向遠處的管道。
剎那間,火光沖天,爆炸聲震耳欲聾。果然,如他所料,在裂縫處成功炸開了一處洞口。
然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景象卻與預想大相徑庭——洞口之內,空無流沙。
黑瞎子快,你先上去。
解雨臣心知事態(tài)緊急,毫不猶豫地踩在黑瞎子的手掌之上,借助那股向上推送的力量輕巧躍起。
還未等身形完全站穩(wěn),他已迅捷如風地接住了被黑瞎子奮力拋上來的瑾瑤與霍秀秀。
一時間,幾人的動作配合默契,宛若一場精心編排的表演,在這危機四伏之地更顯緊張刺激。
解雨臣你快點!
………………………………………………………………………………
解瑾瑤爹爹,你醒了。
『霍秀秀』:“小花哥哥,你終于醒了?!?/p>
解雨臣瑤瑤,秀秀,你們沒事吧?
解雨臣顧不上自己還在發(fā)疼的腦袋,趕緊詢問自家閨女以及霍秀秀的情況。
解瑾瑤瑤瑤沒事,秀秀阿姨也沒事,瞎子叔叔在那邊休息。
瑾瑤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山坡,表示黑瞎子在那里。
解雨臣輕輕掃了一眼斜倚在坡邊休息的黑瞎子,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在最后一刻跳上來了。
若他真出事了,這份難以釋懷的愧疚恐怕會伴隨自己一生。
畢竟,黑瞎子有那樣的身手,大可不顧他人自行脫身,可他沒有。
這份選擇,沉甸甸地落在解雨臣心間,泛起層層無聲的漣漪。
黑瞎子小伙子這一覺睡得可好,體力補充了沒?
黑瞎子來,吃塊仙人掌,我特意給你留著的。
解雨臣謝謝。
解雨臣道了聲謝后將仙人掌接了過來,不過他并沒有吃。
解雨臣對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黑瞎子叫我黑瞎子就行。
解雨臣你用你的腦子想一下,叫黑瞎子有用嗎?
解雨臣你真名到底叫什么?
解瑾瑤瞎子叔叔,瑤瑤也想知道。
黑瞎子目光掃過對面三人,只見他們眼中皆帶著探究與期待,顯然是想挖掘出他的真實姓名。
剎那間,他只覺得一陣頭疼,不禁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至極的表情,仿佛說出真名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黑瞎子太難聽了,我叫不出口。
解雨臣那你寫給我看。
黑瞎子無奈之下,只能蹲下身子,在地上緩緩寫起自己的名字。
筆畫落定,那幾個字映入眾人眼簾時,解雨臣與霍秀秀幾乎同時笑了出來。
而瑾瑤卻保持著平靜,沒有加入他們的笑聲——并非她不解其中趣味,而是她根本就不認識那些字。
解雨臣看來,以后還是叫你黑眼鏡或者黑瞎子吧。
黑瞎子輕輕翻了個白眼,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他不是早就說過,叫他黑瞎子就得了,偏還要刨根問底地打聽真名。
可等到真名坦然相告后,對方卻又執(zhí)拗地回歸到最初的稱呼上,這反反復復的折騰,簡直氣人!
黑瞎子哎呀,打雷了,晚點應該是會下雨,那邊可以擋雨,你帶她們先過去。
解雨臣你去哪?
黑瞎子我去撿些柴火過來,這魔鬼城晝夜溫差大,別再把人給凍壞了。
黑瞎子指了指他身旁的瑾瑤,這孩子身子骨差,可凍不得。
解雨臣我跟你一塊去。
黑瞎子不用,我很快就回來,你保護好他們。
解雨臣行,那你注意安全。
黑瞎子并沒走太遠,拾了一大捆柴火之后便折返回了據點。
他剛把火升起,那雨點兒便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仿佛是特意為這寂靜的夜晚添上幾分寒意與蕭索。
解雨臣困了嗎?
解瑾瑤瑤瑤不困。
解雨臣困了的話就躺在爹爹腿上睡。
解瑾瑤好。
瑾瑤雖嘴上逞強說不困,可話音剛落,她便直接趴在解雨臣肩頭沉沉睡去。
解雨臣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輕笑。
他小心翼翼地挪動瑾瑤的身軀,生怕驚擾到她的美夢,最終讓她安穩(wěn)地平躺在自己腿上。
隨后,他拿起剛掉落在地的外套,將其覆蓋在瑾瑤身上。
黑瞎子你們兩個休息一會,我守夜。
解雨臣行,下半夜我守。
雷雨交織之聲漸沉,霍秀秀與解雨臣相繼在疲憊中沉入夢鄉(xiāng)。
夜色如墨,時間悄然滑向凌晨一點多,解雨臣緩緩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明。
他輕瞥向黑瞎子,以幾乎不可聞的動作微微頷首。黑瞎子會意,兩人無聲地完成了交接。
于是,黑瞎子閉目養(yǎng)神,而解雨臣則挺直脊背,靜默地守望著這風雨交加的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