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小九爺,冷靜,出門在外,和氣生財。
黑瞎子你說是吧?
倘若黑瞎子沒有將腳踩在自己身上,拖把或許還能勉強(qiáng)相信他說的話。
可此刻,那實實在在的觸感,那毫不留情的壓力,讓拖把心中只剩下滿腔的不甘與憤懣。
『吳三省』:“夠了?!?/p>
吳三省緩步走了過來,輕輕抬手示意解雨臣與黑瞎子放開那人。隨后,他蹲下身去,目光仔細(xì)掃視著地面的情形。
在確認(rèn)并無積水殘留之后,他才轉(zhuǎn)身吩咐拖把帶人開始清理工作。這一系列動作之間,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穩(wěn)與果斷。
『拖把』:“挖挖挖!”
被解雨臣和黑瞎子一番收拾后,拖把當(dāng)即蔫了,哪還敢有半分反抗之心,趕忙招呼手下依言行事。
拖把的手下們挖了一陣子,搬開壓在表面的石塊后,一個幽深的洞穴便顯露出來,黑洞洞的入口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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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下去看看吧。
解雨臣我來。
解瑾瑤爹爹小心。
解雨臣爹爹會注意安全的,瑤瑤不用擔(dān)心,跟著你吳爺爺他們在這里等爹爹上來。
看著父女二人間的互動,吳三省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黑瞎子有危險就拉繩子。
解雨臣朝黑瞎子揚了揚手,比出一個干脆利落的OK手勢。隨后,他低下頭,將繩子仔細(xì)綁在腰間,動作嫻熟而堅定。
沒有多余的話語,他的身影隨即沒入洞穴深處,只留下一抹淡然的背影和那根繃緊的繩索。
走下臺階后,解雨臣目光沉沉地注視著眼前狹窄的甬道,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而謹(jǐn)慎。
然而,意外總是猝不及防。他的腳掌忽然踩到一處濕滑的石面,身體猛地一傾,隨之而來的是一片失重感——他竟從甬道中的斷口處直墜而下。
所幸,上方的黑瞎子早有警覺,反應(yīng)快如閃電。在繩索即將被急速下滑的力量繃斷之際,他用盡全力死死拉住,那粗糲的麻繩深深嵌入手心,卻分毫未松。
解雨臣懸掛在半空之中,耳邊風(fēng)聲如刃般呼嘯而過,他的心卻出奇地平靜。
他迅速伸出手臂,穩(wěn)穩(wěn)抓住身前的繩索,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隨即,他借力一躍,雙腳分別踩在兩側(cè)陡峭的石壁上,每一步都堅定而精準(zhǔn),仿佛這生死邊緣的表演不過是日常的信手之舉。
解瑾瑤爹爹,你有沒有事?
解雨臣瑤瑤,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
黑瞎子沒事你瞎拽什么繩子?
黑瞎子輕蔑地翻了個白眼,卻掩飾不住眼中殘留的一絲余悸。
方才他確實被慌亂的情緒支配了心神,只因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可能——解雨臣向來處變不驚,若連他都失了分寸,那定是遭遇了非同小可的險境。如今想來,倒真是自己太過緊張。
解雨臣是我自己手滑了。
解雨臣怎會將自己腳滑跌入斷崖大坑的事告訴黑瞎子,若被他知道,怕是會被笑到臉紅脖子粗。
吳三省與黑瞎子聽了解雨臣那略帶敷衍的回復(fù)后,二人目光一碰,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抹無奈,心底竟不約而同涌起一種想上前揪住解雨臣好好揍上一頓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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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這下面有一個很大的下水道,而且是大石頭鋪著的,看上去還有很長。
『吳三省』:“這個下水道,應(yīng)該是可以通往西王母宮的?!?/p>
『路人甲』:“哎,還真有西王母宮?!?/p>
『工具人』:“這不廢話嗎,要不咱們辛辛苦苦來旅游?。 ?/p>
吳三省話音剛落,拖把的手下們頓時興奮得摩拳擦掌。
他們兩眼放光,嘴里念叨著若是能尋得古董,那可真就要揚名立萬、光宗耀祖了。
一時間,營地里的氣氛被推向了高潮,除了解雨臣幾人,其他人的心中都燃起了對財富與榮譽的渴望。
『拖把』:“不虛此行呀!”
『拖把』:“小九爺,你熟悉情況,勞您前面開個路?!?/p>
『拖把』:“黑爺,你身手好,幫我們斷個后?!?/p>
而拖把此刻卻展現(xiàn)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竟堂而皇之地指揮起眾人來。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理所當(dāng)然,仿佛這樣安排才是最妥當(dāng)?shù)姆桨?,全然不顧身旁之人是否會因此生出幾分不悅或是輕蔑。
『霍秀秀』:“瑤瑤,下次遇到這種臉皮厚的人啊,啥話都不用說,直接動手揍!”
霍秀秀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淡淡地掃向拖把。
這人打得什么如意算盤,簡直都要在臉上寫明白了,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竟敢指派她的小花哥哥和黑爺做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盡管她對黑瞎子惦記著她的小花哥哥這件事依舊保持著幾分戒備,可他們幾個到底是患難與共的生死至交,這般情誼又豈是一個外人能夠輕易插足或欺負(fù)的!
解瑾瑤秀秀阿姨,等瑤瑤學(xué)會了武功,瑤瑤保護(hù)你們。
『霍秀秀』:“瑤瑤真棒,阿姨愛死你了。”
霍秀秀話音剛落,便在瑾瑤臉上輕輕落下一口親昵的吻。
見瑾瑤怔在原地,她覺得非常好笑,忍不住伸手揉起了瑾瑤的腦袋,像是對待一只懵懂的小動物。
這一幕盡收黑瞎子和解雨臣眼底,二人相視一眼,嘴角悄然揚起,同時浮現(xiàn)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解雨臣三爺,下面水流湍急,深不可測,你們帶潛水裝備了嗎?
解雨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越過一旁的拖把,目光如落在吳三省身上。
拖把心頭火氣上涌,卻因身手差距懸殊而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強(qiáng)行壓下怒意,悶聲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攥緊,似在隱忍中尋找機(jī)會。
『吳三省』:“帶了,在剛剛的營地?!?/p>
『拖把』:“啥?那個蛇窩?”
『吳三省』:“回去拿吧。”
『拖把』:“三爺,你是嫌我弟兄死得還不夠多嗎?”
一提及要重返那個彌漫著危險氣息的地方,拖把頓時大聲嚷嚷起來。
畢竟就在不久前,那處蛇巢般的所在,已讓他折損了不少弟兄,那份痛惜與恐懼猶在心頭縈繞,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