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都準(zhǔn)備好了嗎?”
解雨臣與黑瞎子微微頷首,隨即便將外套褪下,露出里面穿著的潛水服。
他們動作嫻熟地背上氧氣瓶,仔細(xì)檢查過繩索的固定后,彼此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水渠的入口幽暗而深邃,宛如一張無聲的巨口,靜靜等待著吞噬一切進(jìn)入它的獵物。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腐舊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兩人沒有絲毫遲疑,只是彼此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后,便邁步踏入其中。
黑暗像潮水般迅速涌來,將他們的身影瞬間吞沒,只剩下無盡的寂靜在身后蔓延開來。
黑瞎子低頭瞥了一眼,那水不過才漫到腳踝處,他朝著解雨臣笑道:
黑瞎子這就是你說的水流湍急,深不可測?
語氣中滿是戲謔與幾分被戲弄后的無奈,明明先前的描述讓人繃緊了神經(jīng),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無底的洪流吞沒,可眼下這淺淺的一汪,倒顯得格外溫柔無害,甚至帶了幾分玩笑的意味。
解雨臣要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這是必須的!
解雨臣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上一次他來探查時,這里的水流明明還很深。
然而,嘴上卻不能服輸,他迅速找了個理由回敬過去,連頭也沒回,徑直拉動了繩子,向上面的人示意此處安全,可以下來了。
『拖把』:“三爺,安全?!?/p>
『吳三省』:“所有人準(zhǔn)備,下水?!?/p>
解雨臣三爺,我來抱瑤瑤吧。
『拖把』:“干什么干什么,三爺我還沒老到抱不動一個孩子的地步?!?/p>
吳三省將瑾瑤緊緊摟在懷中,目光警惕地盯著解雨臣,那架勢仿佛怕他下一秒就把人搶走。
解雨臣站在一旁,眉梢微挑,滿是無奈。
這可是他的閨女啊,怎么搞得他倒像個心懷不軌的人販子似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解瑾瑤爹爹,等吳爺爺抱不動瑤瑤的時候,瑤瑤會下來的。
解雨臣行,那到時候你喊爹爹,爹爹抱你走,這水太臟了,你還是別下水。
『吳三省』:“嗯,說到這個我就想問一下,這是什么意思啊,水流湍急,深不可測?”
黑瞎子三爺,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還是必須的!
黑瞎子不過,這個隊伍里眼神不太好的,不止我一個。
解雨臣閉嘴!
解瑾瑤瞎子叔叔,你不許說爹爹,這里這么黑,再加上水那么臟,不是爹爹的問題。
『吳三省』:“嗯,都聽我的,這水雖然不深,但都是從地面上沖下來的沉積物,很有可能有蛇,都小心了,分散開來探路?!?/p>
吳三省見瑾瑤如此堅定地維護解雨臣,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欣慰。
盡管這小丫頭并未流淌著解家的血脈,但那又如何。
血緣并非衡量一切的準(zhǔn)繩,這份真摯的情感與忠誠,已然勝過千百種虛無縹緲的聯(lián)系。
解雨臣我去那邊看看。
黑瞎子嗯,我這邊。
解雨臣和黑瞎子一人一個方向,一左一右往前去探路。
『拖把』:“三爺,我們?nèi)ツ模俊?/p>
『吳三省』:“自己判斷!”
吳三省的目光未曾落在拖把身上片刻,他懷抱著瑾瑤,步伐堅定地朝前走去,霍秀秀則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后。
拖把見此情形,招呼著手下人,也匆匆地尾隨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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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沿著甬道快步前行,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他神色一凜,迅速加快了步伐。
等他趕到近前,入目的一幕讓他的心驟然一緊——吳邪正被一條野雞脖子逼至角落,那蛇昂首吐信,猛地?fù)湎蚝翢o防身之力的吳邪。
解雨臣不及多想,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抬腳狠準(zhǔn)地一踢,便將那條野雞脖子狠狠地踹飛了出去,力道凌厲得仿佛連空氣都發(fā)出了一聲低嘯。
『吳邪』:“是誰?”
『吳邪』:“是小哥嗎?”
解雨臣我哪里像那個啞巴了?
『吳邪』:“小花,你怎么在這?”
見到解雨臣,吳邪也是非常激動,總算是見到熟人了。
解雨臣快走。
然而,他們暫時是脫身不得了。那條野雞脖子見自己難以應(yīng)付,便急忙呼喚同伴前來助陣。
本想留它一命,奈何它竟不懂珍惜。解雨臣眸光一沉,手中龍紋棍已然出袖。
他側(cè)目示意吳邪脫下外套,隨即將其朝著野雞脖子所在的方向擲去,精準(zhǔn)地將那滑膩身軀裹住。
電光火石之間,解雨臣毫不猶豫,手中龍紋棍如疾風(fēng)般刺下,動作快、狠、準(zhǔn),一氣呵成。
當(dāng)那條野雞脖子被解雨臣干脆利落地解決掉時,吳邪懸著的一顆心終于稍稍放下,唇角不自覺地?fù)P起了一抹釋然的笑容。
然而,這份輕松不過轉(zhuǎn)瞬即逝,他的神色很快又凝固成了另一種復(fù)雜的情緒,眉頭緊鎖間透出幾分難以掩飾的憂慮和不安。
『吳邪』:“有蛇群!”
『吳邪』:“胖子?”
『吳邪』:“胖子,胖子不見了?”
吳邪的目光急切地掃過四周,卻遲遲未能捕捉到王胖子那熟悉的身影。
他的心驟然一沉,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慌亂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解雨臣你放心,有人干活,他很安全。
解雨臣快走。
解雨臣攙扶著吳邪從蓄水池中緩緩上岸,濕滑的臺階讓他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jǐn)慎。
水珠順著兩人的衣角滴落,在地面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痕跡。
沿著昏暗的通道前行了一段路后,眼前的景象逐漸開闊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與陳舊交織的氣息。
終于,他們抵達(dá)了吳三省一行人暫時歇腳的地方,微弱的燈光映照出幾張疲憊卻依舊警覺的臉龐。
吳邪一眼瞧見吳三省,心中頓時涌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欣喜,張口便喊了一聲:
『吳邪』:“三叔!”
聲音里滿是久別重逢的激動,然而,吳三省卻只是皺了皺眉頭,邁步走了過來。
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不悅,嘴上已經(jīng)開始低聲訓(xùn)斥,語氣中既有責(zé)備,又隱約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
『吳三省』:“你小子,怎么就這么不聽話呢。”
吳三省話音未落,心中怒火翻涌,便想一腳踹將過去。
然而,他腳剛抬起,還未發(fā)力,吳邪卻已徑直倒了下去,毫無防備的模樣讓他那一腳頓時滯在半空。
『吳三省』:“哎,我……我還沒踹著他呢?”
解雨臣吳邪。
解瑾瑤吳邪伯伯。
解雨臣迅速蹲下身子,目光緊緊落在吳邪身上,仔細(xì)查看他的狀況。
『吳三省』:“裝什么裝?”
吳三省拍了拍自家侄子的臉,很快就察覺到了異樣,眉頭一皺。
兩人將吳邪給抬了起來,仔細(xì)檢查他的身體情況,隨即翻了個身讓吳邪趴著躺下,動作間滿是緊張與關(guān)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