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眾人費(fèi)盡心思隱瞞賀天寶的事情,阿妹終究還是得知了
畢竟母子之間長期沒聯(lián)系,哪能做到毫不關(guān)心?于是在阿妹多番探問下,那些不尋常之處自然而然地浮出了水面
登上飛往夏威夷的航班,阿妹心緒依然沉痛萬分,縱使淚水決堤,直至雙眸泣血,也無法扭轉(zhuǎn)她中年痛失愛子的殘酷現(xiàn)實(shí)
阿妹現(xiàn)在唯一能為賀新做的事情,就是不讓對方百忙中分心,還有查出程震與程樂兒的具體關(guān)系,其實(shí)她心里早有猜測,只是還需要面對面求證
早前兩個女人都沒想過,她們時隔近三十年還會再見面,站在水池旁的程樂兒正背身對著花壇澆水,在阿妹的詢問聲中才慢慢回身
程樂兒的雙鬢如今已悄然鋪上了白霜,那曾閃耀著青春光芒的雙眼,也在時光的默默雕琢下沉淀為深邃的寧靜
兩人短暫地恍神對視,仿佛被共同的記憶片刻牽絆,隨后又同步掙脫后回歸,這時傭人適時上前,為程樂兒與阿妹呈上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
低頭看著杯中漣漪,程樂兒的容貌雖然老了不少,但那脫俗的氣質(zhì)卻不曾改變,本就是富家千金自然比阿妹底子好,而且就算程樂兒的丈夫后來輸給了賀新,甚至身死,也還是留下了一筆錢拱她生活
程樂兒:“這么多年沒見 沒想到 還能見到你”
阿妹:“我也沒想到 你過得還好嗎”
她們之間交織著身為女性的相互贊賞,同時又暗藏著因賀新的微妙較量,然而歲月匆匆,如今除了一聲聲對韶光易逝的感慨,似乎再難覓其他
程樂兒:“我似乎不是個有福氣的人 就像這天一樣暗”
阿妹:“我的心比這天還要暗 我是個天主教徒 從來不相信排八字那一套 但如果真要算的話 我的八字一定很硬 自小母親過世 受盡欺負(fù) 二十幾歲腿就癱了 也許我的命根本不配嫁給阿新這么好的丈夫”
程樂兒:“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出身雖好 但遇人不淑…”
阿妹:“我自認(rèn)這輩子沒有害過人 但為什么臨到老 這些災(zāi)禍要降臨到我兒女身上”
程樂兒:“我不明白 你今天 為什么來找我”
阿妹:“程震是你兒子”
原本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程樂兒,忽聞此言神情微變,一抹慌亂掠過臉頰,就連先前翹起的腿也悄然放下,緊接詢問著:
程樂兒:“阿震他怎么了”
阿妹:“他做什么你不知道?”
程樂兒:“阿震從小就很內(nèi)向 上了大學(xué)后也很少回家 只每兩個月給我寫一封信”
阿妹:“他現(xiàn)在正坐在阿新的位置 連阿新的對手都沒掙過他 程震是不是來為父報仇的 你都不知道他的報仇計劃嗎 他已經(jīng)把我們一家攪亂了”
悲憤的語氣自阿妹口中而出,程樂兒拿著杯子的手不停抖動,心里正經(jīng)歷著山呼海嘯,她從來都不知道程震會變成這樣
阿妹:“他在大學(xué)時就開始追求我的女兒”
程樂兒:“不 你不要再說了”
著急起身,恨不得沒聽過這些話,程震怎么能追求賀新的女兒,怎么可以,他們…
阿妹:“他是傅家俊的兒子 應(yīng)該叫傅震才對 為他父親報仇算不上什么意外 但是手段太毒辣了 他想讓阿新絕后 我的兒子 都是你兒子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