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電梯口的聶傲天,此刻正在考慮要怎么跟賀新解釋阿東的事情
阿東雖然是他的手下,但是對方圖謀在活動后臺買兇殺人這件事他并不知情,全是自作主張
因還在想著怎么讓賀新相信自己的說辭,所以完全沒有留意到貼墻顫巍巍往外走的程震
原本以為還需要一番尋覓,程震沒想到這次上天竟然意外地站在了他這邊
失血過多的身體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絕不能給傾瑤留下隱患,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淡淡的笑中透出一絲陰郁,環(huán)顧四周后悄然地后退至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程震蹲下身拾起一根木棍,這根棍子顯然是之前追逐他的人匆忙間遺落的
咬牙緊緊抓住兩端用膝蓋將棍子劈開,中間斷裂的地方立刻變得尖銳
…
當屋內(nèi)依然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時,眾人突然聽到了一陣凄厲的尖叫聲,隨即不約而同紛紛奔出門外
賀新站在最前面,睜大著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其余人也差不多如此
程震將一桿木棍斜插在了聶傲天心臟處,并死死壓在對方身上,一同倒地
周圍有人在驚嚇過后,上前打算抬起壓在聶傲天身上的程震,可都一一落敗,顯然程震用了全力,可自己也沒討到什么好
一地的血漿與墻壁上噴濺式的血跡,無不昭示著當下的慘狀
聶傲天死死瞪著眼睛,呼吸間斷不續(xù),費力蠕動蒼白的嘴唇,那種瀕死的窒息讓他害怕,也讓他的腦子格外清醒
只一息就猜到了程震為什么要果斷殺他,沒成想算計了一輩子,卻在陰溝里翻了船
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旁人
一股腥咸液體從喉嚨溢出,慢慢順著嘴角流淌
抬手掙扎的動作漸漸變小,想要說些什么全然無濟于事,直到猙獰的身體與面孔歸于平靜
看著死不瞑目的聶傲天,程震這才徹底放松
整個人再也提不起力氣,渾身虛弱,眼前白茫茫一片
意識消失的前夕人生恍如走馬觀花,一幕幕展現(xiàn)在眼前,像是他的故事,但又不像
初始、歡樂、磨難、算計、隱忍
好像最快樂的時光除了童年,通通都跟一個人有關(guān)
最后片段定格在一扇門前,而當他打開時
里面有道身影轉(zhuǎn)過頭問他,‘你是誰’
他說他叫 ‘程震 你叫什么’
‘…可能…是叫狐貍精吧 還是會要人命的那種噢’
真的會要人命,不過沒關(guān)系,他心甘情愿
——
——
五年后…
左手捧著鮮花,右手抱著兒子的賀新正往場館后臺走去
懷中唇紅齒白的兒子整個就像是傾瑤的翻版,那兩條小手臂緊摟著他的脖頸,直到推門看見對著鏡子卸妝的人,才松開
賀童:“媽咪 媽咪 抱抱”
“好”
接過兒子對著小臉蛋上下左右親了親
酸溜溜的賀新也湊了上去,但剛偷到兩個吻就被兒子無情推開了
嫌棄爹地且想獨占媽咪的賀童吐著舌頭做鬼臉,活潑的樣子逗的人發(fā)笑
換完服裝,一家人攜手離開
賀童站在中間,不時被兩邊拉起再落地,蹦蹦跳跳玩的不亦樂乎
三年前阿妹與賀新正式離婚,賀太太的位置也換了主人
阿妹帶著祝福每天過得愜意,偶爾還會去看看程樂兒
郭英南當了爺爺,早早退休含飴弄孫
賀天兒在經(jīng)歷過一切后越發(fā)成熟穩(wěn)重,賀新在香港的生意也在慢慢過度給她管理
現(xiàn)在的賀新除了工作,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照顧賀童跟滿世界追著巡演的傾瑤中度過
他也有了退休打算,只想陪著兒子跟老婆
賀童:“爹地 媽咪 我們賽跑吧 我是小朋友 你們要讓著我哦 跑啦 哈哈哈哈”
賀新:“看誰先到前面的旗桿”
“兩個幼稚鬼 你們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