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龍哥少抽煙”

唯二知道龍卷風(fēng)病情的四仔勸說著，好不容易治療到如今的程度，可千萬不要前功盡棄

“信一又出去了？”

龍卷風(fēng)憂愁嘆氣，信一抱著貓出門一趟回來就跟丟了魂一樣，天天蓬頭垢面，崽也不管，人不人鬼不鬼的折磨自己

還是吉祥找人跟著才發(fā)現(xiàn)，信一每天默不作聲出門就是在海邊跟醫(yī)院兩頭折返

累了就隨意找個長椅坐著出神

現(xiàn)下這個狀態(tài)，大家都擔(dān)心

四仔點點頭，此刻最明白信一的人一定是他，當(dāng)初他女朋友被擄走他也跟孤魂野鬼差不多，還是反復(fù)建立希望才挺過那段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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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收容所，陳洛軍跟一群同樣沒有身份明細(xì)的人被看管在一起

小部分人等著被遣返，大部分還在被調(diào)查歸屬地中，而個別幾人卻在等著香江身份證

而他就是個別人之一

原來在香江政策中，但凡是在這里的醫(yī)院出生，且能提供出生證明的人都能辦理身份證

他先前不知，不知自己具體出生地，不知父母是誰

原來那么容易…

感謝？

感謝他不相熟、了解甚少的父母在香江生下他

埋怨？

埋怨上一代的恩恩怨怨?fàn)窟B到他身上

好像兩種情緒都沒有，只是倍感復(fù)雜

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對母親只有一點模糊的記憶，因為對方在他年幼時就因病去世了，至于父親，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是誰

陳洛軍常常靜坐在由簡易木板搭建的床邊

偶爾會想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天大的壞事，這輩子才要受那么多艱苦歷練

更是連累人，讓幫他的人受到傷害

他想念城寨，想念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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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的啼哭聲讓傾瑤緊閉的雙眼有了松動跡象

直至入目一片白茫茫，模糊中有幾道人影在她眼前晃動，一只手扒開她的眼皮上下查看，一道光閃過讓她不適的眨眨眼，繼而清醒

“偷渡客還是香江人？”

“叫什么名字”

“家住哪里”

“請?zhí)峁┮幌侣?lián)系方式 我們會幫你找親屬”

幾個問題傾瑤或快或慢的給出答案，她這才看清是個穿著制服的差佬在問話，等對方離開，她才有機會問問歲歲在哪里

“你睜眼前餓哭被抱去喂奶粉了”

隔壁病床的阿姨見傾瑤長得漂亮又格外虛弱的樣子，好心的解答著

“謝謝”，身上陣陣疼痛，沒醒時還感覺不到，現(xiàn)在疼的她想哭，連帶感謝都帶著哭腔

因缺乏航海經(jīng)驗讓她吃了一些苦頭，一個浪頭打來更是讓她在船艙內(nèi)只能抱著崽四處亂撞，這時記憶回籠才想起她是被漁船給救了

此刻想見信一的心達(dá)到了巔峰

明明說好的很快就回來，結(jié)果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

又來了，又是那種奇怪的聲音

幻聽又一次找上信一，他最近經(jīng)常出現(xiàn)幻聽的情況，總是能聽到有人在他身邊嘀咕謾罵，還摻雜幾句聽不懂的、貌似洋文的話

而且每次都是他獨自一人時才能聽到，可他再三確認(rèn)過，屋子里只有他跟小白貓

肯定是他被傾瑤失蹤冒出來的壞念頭逼瘋了才會幻聽

不然就是貓會說話？那更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