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大群烏鴉盤旋在臨華殿上空,發(fā)出嘶啞凄厲的叫聲,令人聽了心中陣陣發(fā)慌
入夜,皇宮通往外處的大門緩緩關(guān)上,一輛小轎行駛于宮內(nèi),轎攆華貴,素色錦綢包裹,邊角鑲珠嵌玉。抬著轎攆的宮人更是凝神屏息,步子走的格外穩(wěn)當(dāng),生怕讓轎攆有一絲的顛簸轎子到臨華宮時雪花已經(jīng)在宮道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咚……”一聲,轎子被放了下來,轎子穩(wěn)穩(wěn)地停在臨華宮前,從轎子上下了一位錦衣繡襖衣冠楚楚,烏發(fā)輕綰,云堆翠髻的女子,那女子姓祁名姝,是左丞相養(yǎng)女
剛下轎罷,如意和若云便過來扶祁姝,就見幾個粗壯的丫鬟婆子急匆匆的圍上來,伺候著祁姝
一個公公而來,那公公似乎面帶喜色,為首的公公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那公公道:“祁姝,祁娘子……請您入殿”
殿內(nèi)掌上了燈,自御座下到大殿門口齊齊兩排河陽花燭,洋洋數(shù)百枝,燭中灌有沉香屑,火焰明亮
厚重的金線刺繡的皇帳被公公緩緩撩起,瀲滟青光中,祁姝款款走進(jìn)來
祁姝目光落在老皇帝削弱的肩膀上,一襲明黃色盤領(lǐng)窄袖龍袍包裹著的身軀,哪怕是富貴滿堂的錦鍛也壓不住老皇帝滿身的孤寂
祁姝凌厲的目光掃視了一眼,畢恭畢敬的將信遞給老太監(jiān),老太監(jiān)會意,快步向著下面走去,接過了書信,轉(zhuǎn)身向著老皇帝走了去
“請陛下過目”
老皇帝接過來書信,借著燭火,快速的讀起書信的內(nèi)容
老皇帝的臉漸漸變了顏?,眉?擰到了?起,眼睛?迸發(fā)出?道道??般鋒利的光,猛然起身
老太監(jiān)走上前來,扶住老皇帝顫抖不已的身體,蒼老的臉上面全都是擔(dān)心之色,渾濁的眼睛卻有著疑惑不解的神色
“陛下……您的龍體要緊,不要動怒”
祁姝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望過去,狹長的鳳眼平靜冰冷,心底突然升起恐懼來,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祁姝俯身行禮,上前一步道“陛下,這太子殿下就算犯了天大的錯,但血濃于水,依臣女看這六皇子倒算是個老實本分的,不如讓他帶領(lǐng)我軍前往寧陽城?”
老皇帝睜開眼睛看他,目中帶著幾分贊賞揉揉眉心,頓覺疲憊的往后一仰“只能如此了”
祁姝款款一笑,適時退下了。殿外,如意拿著一張宣紙信步走近
“姑娘,六皇子來的信”
祁姝隨手接過信,斂眉一笑,眸底卻暗藏一記冷光,將信件攤開,細(xì)細(xì)閱讀著,眉宇之間露出幾分欣喜,嘴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告訴六皇子,多年的明哲保身總算沒有白費”
祁姝走在宮道上,忽然來一人,來人穿一身赤色衣裳,伸手掀開披風(fēng)的帽子,此人正是太子蕭玄初
“聽說前些日子太子殿下您新納了一個妾室,好像腰肢極軟呢。太子殿下您也是財大氣粗腰纏萬貫!您妾室們的衣著打扮可比咱的一身貴氣”
“您的妾室們都不知曉太子殿下您的風(fēng)流韻事”
太子聞言臉色大變,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吶吶的說不出話來,心里恨得要死
“太子殿下,您這妾室可真夠美的呢?!?/p>
祁姝邁步走過太子身旁,一張微笑的臉龐上,透著毫不掩飾的譏誚之意。那微微上揚的唇角,泛起兩個若有若無的酒窩,透著隱約的狡黠之情。那樣子,就仿佛看到一個跳梁小丑一般,讓人心底惱怒至極
蕭玄初心里又是憤懣,堂堂一國儲君,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又是憋屈,祁姝只不過是個深受皇家寵愛,卻被所有人遺忘的祁家養(yǎng)女,但卻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栽,這個祁姝可不是善茬
“你只不過是那個病殃子蕭洐的皇子妃!還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祁姝回頭瞪著太子,目露殺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