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現(xiàn)在的情況。
風(fēng)雪越來越大,似是西伯利亞曠野的哭嚎,劃過臉頰的狂風(fēng)像是利劍,一下又一下刺破心中的堡壘。護目鏡上早已布滿雪霜,模糊了視線。
風(fēng)雪中有幾個黑點在破開風(fēng)雪,吃力地在尋找點燃星火的火光。 墨多多和查理走在前頭,緩沖著風(fēng)雪的怒吼,讓不息減少風(fēng)雪的阻礙,必須把傷害最小化。一腳深一腳淺的淹沒在雪中,早以把厚重加絨沖鋒褲浸濕,緊貼著腿根,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可憐阿卡是冷血動物,這么嚴(yán)峻的氣候里早就昏死過去了,不省蛇事。墨多多在心里暗叫一聲該死,合著倒霉的事情今天全遇上了,果然這就是沒看黃歷的后果嗎?
護目鏡下的視線是模糊的,墨多多用凍的發(fā)紫的手抹了一把護目鏡上的冰霜,對著緊緊抓著他的衣角的程安叮囑到:“把阿卡好好的揣兜里,不然西伯利亞這么大找到蛇都硬了?!憋L(fēng)雪的冷冽凍的程安牙齒打顫,卻也微微點著頭回應(yīng)著墨多多,轉(zhuǎn)頭用抖到不行的聲音安撫著伙伴:“跟緊了大家,馬上…馬上就過去了?!北M管顧陽現(xiàn)在真的很像笑一下自己的好兄弟凍到發(fā)抖的聲音,結(jié)果嘴角還沒有咧起來就吃了一嘴的雪之后閉嘴了,還險些跟丟,要不是林鶴拽住他早就不知道埋在哪里了。
頭的上方傳來墨多多堅定的聲音:“我看到前方的燈火了,加把勁,不要在這里倒下。不然回去我會笑你們天天吹牛被打臉的?!痹捖?,又卯足了勁往前方的燈火闌珊處奔去。人在絕境處看到一絲光亮就會燃起無數(shù)希望,以此燎原。
體力到達峰值的莫泠差點昏過去,聽到隊長的鼓勵以及墨多多口中的燈火,又強撐著意志走下去,同時也少不了墨多多激將法的作用。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時間一分一秒伴著寒風(fēng)逝去,久到墨多多以為剛才看見的闌珊燈火是自己的幻覺,只知道是一鼓作氣沖到這里時,他有點迷茫了,他看不到出路。
但也確確實實地看到了,看到了那火光。走走停停,他也終于抓住了那火光的尾巴——小鎮(zhèn)在飛雪連天中顯得格外不真實,仿佛是愛麗絲的夢境里才會出現(xiàn)的桃源,透著暖意的火光讓風(fēng)雪好像減小了不少,隱約還能看見活動的人影…冰冷的雪花也染上帶著萬家燈火的暖意,讓他斂去惡獸的模樣。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小鎮(zhèn)的人都很熱情。就在他們要昏厥在這個小鎮(zhèn)的街道上時,風(fēng)雪交錯間,墨多多依稀聽見聲聲蹩腳的漢語呼喚著他們,帶著暖意的光。抬起發(fā)酸的脖子,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滿臉焦急的大叔開著門,大叔張著嘴,不知道說著什么,雖然聲聲隱匿在風(fēng)中,卻又聲聲震耳欲聾。
似是讓他們進去,他拽了拽凍的不行的程安,招呼著其他像凍的像鵪鶉似的隊員釀蹌地向那一抹溫暖走去。
進門的那一刻,被暖意包裹,壁爐冒出的火光驅(qū)散了身上的寒意,被風(fēng)雪模糊的視線也清明起來。大叔則貼心地在壁爐邊擺上幾個枕頭和幾床毯子,讓大伙圍在壁爐邊取暖。該說不說的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的挺狼狽的,也顧不上什么形象,畢竟剛從閻王爺那里撤回一條命。
顧陽蜷縮在毯子里,喝著大叔端上來的熱可可,也不客氣,擤著鼻涕哽咽著,把大叔看做再生父母:“大叔嗚嗚…異國的天使。要不是叔開門我感覺都死在外面了?!贝笫宓绞墙≌劦煤?,一邊笑著地讓顧陽慢點喝,一邊又樂呵呵地坐在小凳子上介紹著自己:“我叫維克多,是這里的獵戶,話說你們這群小孩到是奇怪,又不是旅游旺季,大雪天跑來我們這里旅游嗎?”盡管他的漢語還是那么的蹩腳,但滿含關(guān)切。
聽完維克多的介紹,墨多多和不息也介紹起自己來,甚至連凍的邦邦硬的阿卡都沒落下。
莫泠裹緊了身上的毯子,向維克多眨了眨眼睛,解釋道:“維克多大叔,謝謝您的幫助,我們不是來這里旅游的,是來這里冒險的,我們是一個冒險隊噢,未來可是要去浮空城的!”維克多笑意更甚,呵呵笑著,有種家里長輩和晚輩打趣到樣子:“冒險隊啊…勇于冒險的孩子都是一群很勇敢的呢?!?/p>
顧陽到似瓜田里的猹,聞到瓜的香氣一般湊到維克多身邊:“叔,你是不是見過冒險隊啊,看起來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能給我們說說不?”莫泠沒好氣地給了顧陽一個爆栗:“什么事都打聽只會害了你。”顧陽一臉委屈巴巴地將目光轉(zhuǎn)向程安和林鶴,結(jié)果這倆一個逗蛇一個看天,反正就是不看他。墨多多一臉戲謔地放下和查理研究的地圖,一邊笑到:“活該。”
維克多把手里的伏特加送到嘴里灌了幾口后,才將塵封的記憶翻開,露出它經(jīng)歲月洗禮的痕跡。他看著手里的伏特加,緩緩道:“我第一次見到那群孩子的時候還是在好幾年前呢…那時候這樣大的風(fēng)雪剛過去,進山的路被雪封了,那群孩子找到了我。
“我是這戶鎮(zhèn)子里的獵戶,他們深知我熟悉地形,于是就找上我了哈哈哈。
“當(dāng)我初見他們的時候,我可真的嚇了一跳,那群孩子臉蒼白得可怕,好像是紙糊的娃娃,經(jīng)不起著西伯利亞寒風(fēng)的捶打。但是他們眼睛亮的咧 ,里面透著那種不服輸?shù)膭?,和?dāng)年的我那叫一個像哈哈,你們?nèi)A國有句老話叫什么?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概就是像他們那樣的了。
“特別是為首的那個孩子,好像叫唐曉翼吧,骨子里那不服輸?shù)膭藕孟裰┰系囊袄?,那叫一個肆意啊?!本S克多頓了頓,又灌了幾口酒后,臉上被酒精染起的紅暈帶著惋惜,“他告訴我,在這個隊伍里都是絕癥兒,來冒險就是為自己而活。你說,命運怎就喜歡造化弄人呢?我好幾次勸他們回去,結(jié)果拗不過他們犟啊,就答應(yīng)他們進山了。
帶著他們進山之后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情緒,我當(dāng)時只是以為自己沒有休息好罷了,就過沒過幾天就出事了…那個叫于飛飛的孩子好像犯病了,再后來他們就離開了這里。”
程安聽得入迷,追問道:“那后來呢,他們有回來繼續(xù)他們的冒險嗎?”
維克多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帶路的大叔呢?”維克多眼含笑意,他到底是希望他們能像雪后的野草般活下去的?!安贿^話說回來,他們的隊名很有意義叻,好像叫羽之吧,如果你們見到他們記得和他們說,我還挺喜歡給他們帶路叻,下次過來記得把沒完成的冒險完成啊?!本S克多笑著,將酒瓶里最后的幾口酒喝完,又對著墨多多說到:“你們應(yīng)該也是要上山的吧?等風(fēng)雪過后我?guī)銈內(nèi)グ?,這里我熟?!?/p>
一直處于發(fā)愣狀態(tài)的墨多多被維克多這么一叫突然回了神,神色恍惚地對維克多點了點頭道:“麻煩你了叔?!本S克多轉(zhuǎn)身上了樓,樓梯口又傳來維克多爽朗的聲音:“樓下有三間客房你們自己分配哈,我先休息了晚安達瓦里氏們!”
話落,是一片寂靜,不息還在想著維克多剛剛說的話,他們知道,羽之回不來了,就像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就這么消散了。
像如沐春風(fēng)般的少年消散在他們最肆意生長的年紀(j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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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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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聲干大事崽們!
去畫新封面了????
雖然現(xiàn)在這個還是我畫的——
但是攔不住我想換封面的心
放個草稿給崽們看看????
但是什么時候換取決于我什么時候畫完了【撓頭】畢竟我是鴿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