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中摸索的人分成兩批,前面的人兒是歡快的燕,踏著輕快的步伐在黑暗中摸索著;后面的人兒是被囚于牢籠的鳥,壓抑且沉默,是悲涼,是無助,腳步與地道的接觸奏出沉重的嗚鳴。
緩慢的,與興高采烈的燕漸漸斷開了聯(lián)系,程安他們的聲音在昏暗的地道里忽遠又忽近,輕飄飄的圍繞在墨多多的耳邊,讓墨多多不禁認為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是幻覺,走在身后的人不變,自己仍是那個“問題多多”———但這一切都是真的。
初臨的暴風雪,揮手目送冒險隊進入深山的大叔,還有如今在地道里摸索的自己,點點滴滴是不可磨滅的回憶,這一切都是真的。歲月不是那般說抓住就能抓住的,如流水般細長,卻又如春風般無形。
你已經長大了,墨多多。
你再也不是從前的你了,不要再妄圖欺騙你自己。
不過慶幸的是,你不小心丟掉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
墨多多在黑暗中緊握著手,指甲深深嵌進肉里,在手掌中留下一排的指甲印。過于用力而帶來的細密的痛覺讓他一刻也不敢懈怠,緊繃的精神就像是懸梁上快要斷裂的支架,往前走的腳步是坍塌的倒計時。
他在等。
一旁的“唐曉翼”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笑嘻嘻用著他的又攬過他的肩膀,體溫傳到墨多多的身上,與此同時還有淡淡的檀香。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怎么了我們的墨大偵探?現(xiàn)在還是會被這樣的黑地道嚇得挪不開腳嗎?”
縱有萬語千言,卻如鯁在喉,再多想傾訴的話語也只能往下咽,只因你不是那個墨多多所熟識的那個唐曉翼。
………
“哈?怎么可能?拜托,現(xiàn)在我才是領導者好吧!唐曉翼你個老人家就好好走路吧,別等會撞墻上給你撞散架了!”依舊是毫不客氣的回嘴。
“呵…那可不見的,墨大偵探。”
———
地道里空蕩蕩的,哪怕再細小的聲音也會在黑暗的注視下放大無數(shù)倍。豎耳傾聽,判斷程安一行人的距離和自己離得還算遠,墨多多砰砰直跳的心也緩慢了幾分,松了一口氣。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們和這個“唐曉翼”靠的太近,絕對不能!自己出事沒什么問題,反正經歷過那么多次冒險哪次不是挺過來的?但是不息不可以。他是領導者,絕對不可以讓他帶領的冒險隊出事。
“咔噠……轟隆——!”不知是哪一波的人踩中了陳舊的機關,古老的地道響起陳舊的轟鳴。塵土是它的眼淚,飄落在一行人的身上。也許是在某個眨眼的瞬間,一堵石墻在墨多多和不息之間拔地而起,將兩撥人硬生生隔在了兩端。
“?!”不息一行人被突如其來的石墻嚇了一跳,被堵的嚴嚴實實的地道連個縫的都沒有。
“墨哥——!你們那邊沒什么事吧?!”
程安最后聽到的一句話是墨多多說的:“保護好自己??!”隨著石墻逐漸將縫隙填滿,聲音也被吞噬在漆黑的肺腑里。另一邊,正對著自己冒險者叮囑的引導者呼喊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腳底的變化。堅實的地面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個大洞,將無措的兩人一狗吞噬在黑暗中。
“??!———我去———!”
失重感如同洪水般將自己包裹,空氣刮過臉頰化作耳鳴,一陣天旋地轉之后隨之而來的是滑膩的青苔帶來的惡心觸感和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石渣子與身體刮蹭帶來的痛覺。好在穿的足夠厚,也慶幸不算太高,才讓墨多多等人與地面親密接觸時沒有收到太大傷害。
揉了揉發(fā)昏的腦袋,墨多多拎起來下落時砸在自己身上的查理。“嘶…瘋狗太郎,你是不是要減肥了。?!庇悬c痛。。
“?”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