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答應賀玄的要求后,才發(fā)覺事情的不對勁,追著賀玄就是一頓打。狂揍鬼王大佬簡直不要太爽!?戚容扭著屁股哼起了“無敵是多么,多么寂寞~”
?區(qū)區(qū)幾樣上好的藥材難不倒戚容。
?賀玄做完生意后滿心歡喜地去感謝戚容了,路上特地買了幾壇酒,哦對,還不忘買了好多件款式不同的青色的衣裳。
?當戚容看到這些“禮品”時,一臉奇怪地瞄著賀玄。賀玄早就注意到了他的神色,笑道:
賀玄我這不感激財神爺你來了嘛!有空嗎,今晚喝一杯?
?戚容故意嗤笑了聲:
戚容切,算你還有良心!老子就勉強收下你的保護費了,免得你又挨老子打!
賀玄……!
?月明星稀,破舊的茅草屋周圍的一棵樹上兩個人閑散地坐在樹枝上。一個身材挺秀,另一個消瘦。
?青衣的那位灌了幾口,與黑衣的閑聊。
消瘦的身材使黑衣比較松垮搭在身上,賀玄緩緩道出了自己的身世,緋紅的面上流露出幾分痛苦,眼神迷離泛著水潤,頹喪著。與平時散發(fā)出的書生氣息的他截然不同。
他一生命運多舛,親人連連遭害自己卻無能為力。他恨世道,恨命運,恨自己。他把酒問青天,喝道:
賀玄你他媽的該死的蒼天!
賀玄憑什么?!
賀玄憑什么我就該承受這樣的痛苦!老天爺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賀玄賀玄你他媽的就該死!
賀玄執(zhí)著的說著“不公平”“該死”這樣的話。不知是不是真醉了,多年抑郁在心底的話釋放給了外人聽去,他也不管不顧,指著天空一頓臭罵,把自己罵了進去依舊不以為意。
他的反應有些激動,戚容愣了愣,算上自己上輩子,八百多歲了,也從未有多少次是被人安慰過的,他不懂如何安慰賀玄,但心情如何多少能夠感同身受。
?他們都是可悲的人,都是被迫看著自己在意的遠離自己,然而自己終究改變不了什么。
?戚容遞過去開了封的酒,撈過賀玄的脖頸塞進他懷里,道:
戚容難受……難受就喝酒!干他娘了個不醉不休!
賀玄似乎感應到了另一個熱乎乎的氣息,回應笑道:
賀玄好!干他娘了個不醉不休!
……
次日?中午,賀玄揉著太陽穴坐起身,發(fā)現(xiàn)桌上端放著的幾碟溫熱的飯菜和一枚青色的銅錢,銅錢下面墊了張紙,上面寫道:
老子雖然為鬼,這枚銅錢老子施過法術,在你遇到危險時暫時保住你,呃……只要對方沒我強……不過老子也不是蓋的啦……不要以為運氣什么的都是神仙能干的,鬼也可以!老子要去干大事了,有空再一起喝酒啊!
看完這張紙,昨晚斷斷續(xù)續(xù)回憶起來,賀玄臉紅了一下,繼而露出真心的微笑。自己的經歷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無論大小的苦都往自己肚里憋。
至于為什么會那么信任戚容?可能是因為幾天相處下來,自己把他當朋友看了吧。身為一只鬼,沒有殺了他,反而與活人交朋友,真夠傻的。
?他小心珍藏了那張紙,把銅錢放在胸前,吃了幾口菜,美味至極。想不到戚容看起來粗魯,還口不遮攔,卻是個做菜甚佳的婦男啊。
……
?戚容走后的沒幾年。一位不速之客闖入了賀玄家中。
地上拖著一大塊血跡,躺著渾身流淌血的黑色玄衣之人終于拿到了掉落的東西,眼神渙散之際,記住了眼前人的臉。
?烏鵲南飛,握拳的手心里緊攥著斷了一半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