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今日又去了青樓。
這一周已經(jīng)去了十次了。
而且每一次還換不同的青樓。
路人甲客官,這里有你想要滿足的所有姑娘,你喜歡哪位,我給你找出來呀!
裴茗不了,把你們能喝酒的都叫上來。不要忘了,我要最好的包間。
路人甲好嘞,爺!馬上給您安排!你們都給我過來好生伺候這位大爺!
路人乙是!
天一號房,金邊字文。
他在這層紅怡樓的頂層,左擁右抱,吃香喝辣。
在新的帝君登基后,他將繁忙的工作扔給了自己的后輩,美名其曰“鍛煉新人”。
這種爛得不能再爛了的借口惹得后輩忍不住偷偷白眼翻上天:別怪我不敬啊裴前輩!
——
裴茗啊嘁!
裴茗揉了揉鼻子,誰在想我嗎?
路人丙郎君,你好俊??!
女子羞澀地彎腰瀨在裴茗懷里,嬌聲道。
另一位也來貼著裴茗附和:
路人乙是啊,爺!您就是天上仙,地上寶??!
裴茗淡淡笑了一下,面前擺的酒席子山珍海味,他的手臂卻直伸過去拿茶壺,為自己倒上一杯茶。
閉著眼睛聞了聞,清淡的香氣染得他的眉頭舒展開好多。
香。
他瞥過剛才貼著自己手臂的女子一眼,語調(diào)如清水一樣平淡:
裴茗就這樣嗎?
女子在別人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變了下臉色:以往這些諂媚放在別人身上都挺管用。怎么這位爺一點反應(yīng)也不給?難道是姐妹們影響力不再了?
瞬間又笑靦如花,嬌嗔打趣:
路人丙哎喲我的爺,你喜歡什么樂子呀,姑娘們都盡力給您使出來!
胭脂紅粉濃香艷抹。十七八個的個個香氣撲鼻。寬敞的房間里人都占一半了,到處是嬌聲的女兒笑。
“咚!”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砸,姑娘們以為說錯了話,做錯了事,笑聲戛然而止,舉袖掩面暗中觀察。
裴茗瞇著眼睛,像是忍了很久一般,緩緩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你們這里,誰長的眉眼長挑,臉長俊秀的?”
她們互相看了看眼色,推出一位身著黃衣的妹妹來。
裴茗看了看這位女子,搖了搖頭道:
裴茗不對,穿的衣服不對,要青色的。
女兒堆中有一位女子主動跳出來。
裴茗掃了眼,搖了搖頭。
路人丁客官,那我呢?
裴茗還是搖搖頭。
裴茗氣質(zhì)要狂中帶靜,高貴又俗世的感覺。
所有女兒們眼角抽搐:這究竟他媽的是什么感覺?
裴茗再待下去也覺無趣,就起身付了錢后離開了。
他易了容,就不會有人認出他是明光殿殿主北方武神了。
若是旁人知道了,該會傳出他如何舍棄溫香軟玉而去偷偷惦記著自己的兄弟。
堂堂一國之將,居然為了一件小事而如此發(fā)愁。
掉面,太掉面了!
不就是兄弟為了陪那個狗鬼王而忘記了和自己喝酒的時間嘛!
他就想找個人喝酒怎么了!
就這點小事,無傷大雅!
他可是風(fēng)流倜儻的明光將軍,一切在他眼中只不過是過眼云煙。
這時,有人幽幽回他:
風(fēng)信喝酒找男的喝不行嗎?為什么一定要找個女的和你喝?而且為什么找女的還要找跟戚容一樣的?
裴茗大駭:
裴茗等等!……風(fēng)信?你怎么知道……
郎千秋我也知道了。
裴茗雙手抱頭。
路人丙我們都知道了。
裴茗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一不小心,將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還他媽的是在——通、靈、陣!
操——!
慕情淡淡冒出一句:
慕情沒有關(guān)系,戚容他不在。
要是在還得了??!
這導(dǎo)致了裴茗已經(jīng)三個月不敢邀請戚容去喝酒了,生怕惹出個更大的誤會。
他風(fēng)光威武的一世英名啊,真真無顏面對世人。
人言可畏,后被大家傳的越來越離譜,說什么戚容和裴茗生前是一對彼此相愛的鴛鴦,后因家族而被迫分開,喝了孟婆湯,忘記了記憶現(xiàn)在是和鬼王再上演一段三角虐戀。
局勢已經(jīng)不可控了,很快傳到了某紅衣鬼王的耳朵里。
他和戚容四處游山玩水,就是為了讓自己和戚容有更多的時間單獨相處。
誰叫他的哥哥的朋友實在是太多了。
他的占有欲一上來,連夜編畫出了各種各樣版本的他和戚容的畫本子,通過他廣大的人脈資源,散播到各地。
戚容還蒙在鼓里:
戚容你還靠這個賺錢?
花城攬過戚容的腰,低下頭和戚容額頭相貼:
花城不說這個,哥哥,今晚我想去你的屋里。
戚容臉一紅:
戚容你還是繼續(xù)畫你的吧!
花城直接吻上戚容的眼睛:
花城是我錯了,那幾天就不該冷落了哥哥。今晚好好補回來。
……
另一邊,裴茗捂著臉,十分氣結(jié)地看著明光殿前堆如山的畫本子。
裴茗……
今晚的風(fēng),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