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萬鬼伏劍宗辦的那場武演引發(fā)的躁動,被兇手和受害者一起壓了下去。
“師姐!這兒!早幫你占好位置了,瞧瞧,這視野不錯吧?”裘孑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成為冠者而自視甚高,相反,她當時覺得這東西累贅得很,讓自己知道了些空前的危機。
裘孑拉著鄭怡坐下,那時,鄭怡是大家都認定的預(yù)備宗主,遲早是要繼承大統(tǒng)的,裘孑也覺著合適得很?!靶℃輧?,很厲害呀,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位置,你這位置很好,遮陰但視野開闊?!?/p>
“師姐,既然我們這么巧碰上了,今日就和我一道吧。”這樣師姐就不會出事了,裘孑心里有些忐忑,所幸?guī)熃悴]有拒絕,緩緩坐下了。裘孑突然面色漲紅,頰上額上冷汗冒出,鄭怡馬上發(fā)覺了,問道:“師妹?不舒服么?要不我和換換場次,我的在下午,上午你就坐這觀望比賽吧?!备髯趨①惖茏佣急桓嬖V了場次,但對手是誰并不知曉。裘孑心中竊喜“換了場次,應(yīng)當就能讓師姐渡過此劫?!?/p>
沒想到和裘孑換場次后,鄭怡對上了林嘉檀,裘孑自從看見本元樹考驗里的畫面,對林嘉檀的心意更甚從前,這樣一來,她也覺得有些可惜,林嘉檀從遠處看到小姑娘賭氣的臉,對著她笑了笑。
可惜,林嘉檀沒有察覺到自己劍穗上的寶石,被他敬愛的父親摻雜進了一種魔氣,加快經(jīng)脈運行,修煉時易走火入魔,雖然與鄭怡打完后兩人都沾染了去,不過事先林海早已給他服下平緩筋脈的丹藥,且回去后命他不可急于修煉,林海親自給他疏通了許久的經(jīng)脈,這才安然無恙??舌嶁銢]這么幸運了,她作為準宗主,她的修煉刻不容緩,裘孑只覺得她近來有些急躁,并未曾深究,可也就是這未曾深究,她失去從小照顧她的師姐。
“小孑兒,你這么聰明,本元樹參悟?qū)δ愦笥旭砸?,你去就行了,師姐我已?jīng)占了宗內(nèi)最好的資源了,名額給你就好了。”
“孑兒可是有中意的人了?”
“小孑兒,吶,給你的銅鏡,以后你有家了,就在幻言宗?!?/p>
往前的種種炸開在她顱內(nèi),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師姐爆體而亡前眼神中的不舍和不甘,她先前進一步收拾一下師姐的尸身,被元使立刻彈開了,突然大叫:“呀!冠者姐姐,好高濃度的振氣…邦地可不該有呢!”
“我?guī)湍惆颜駳馐占饋?,你再走近吧!”元使的感情似乎永遠不會被影響,裘孑心中頓悟,振氣…是了,元振不可互通,相互修煉…必然…爆體而亡!裘孑心中自責,自己怎么沒有早發(fā)現(xiàn),也好阻止師姐。
出殯的那天,裘孑的眼睛紅絲遍布,精神不濟,那一周她感到無比空虛,從師尊那兒聽說萬鬼伏劍宗的人也會到來,她才生出了些盼頭,可是…不愧是絕情的元使。
“冠者,林家小子和他劍穗上的寶石,沾有振氣的氣息,還有林海身上也有微弱氣息,估摸著…”裘孑打斷了她,她一個人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只見被子聳動,聽不見嗚咽聲?!肮谡撸瑑词植槌鰜砹?,為什么你還會傷心落淚”元使只對冠者存在感情,卻無法察覺別人的情感。
“裘姑娘睡下了嗎?”林嘉檀來了,傳來輕輕地敲門聲,像是無辜良善的小狗,裘孑沒有說話,等著他離開,但他站在那兒很久,終于下定決心,開口了:“今早送殯前,你的臉色突然不好了,我擔心,但你不愿開口說話,孑兒,是我做錯什么了嗎?”聽得出來,林嘉檀的聲線是顫抖的。
說到頭,林嘉檀是一顆白子,只是單純被擺弄,什么也不知曉,裘孑也并不希望他傷心,平復(fù)心情說道:“嘉檀你回去吧,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