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拾起的葉,似是昭示著潮起潮落。
有些東西煥發(fā)新生。
他起身,不在留戀那旋于腦海的聲音。
順著她走過的痕跡,一步一步。
拐出分叉路的前一刻,他停下了,腦海中關(guān)于她的聲音恍然散去,嘴角微揚是以自嘲,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是以踏上那條他早已計算好,名為遠離的“路?!?/p>
可即將起步前,那道聲音如干涸地紋上的一滴水珠,稀奇而又抓人喝制住了他。
“你足夠漂亮?!?/p>
“足夠亮眼?!?/p>
“相信我,舞臺上的你一定會一鳴驚人的?!?/p>
“演員?”
聲音越來越近。
“沒有什么什么合適不合適的,只有想與不想?!?/p>
“小妍同學(xué)~”
“畢竟人生只有一次。”
越來越近——
直到他突然清醒,蓬勃的心跳告訴他“逃!”
就這樣狼狽的“逃走吧!”
他猛然抬步,可就是在這一秒。
背后傳來了她的聲音,清晰無比,熟悉又陌生的叫著他:“宋亞軒?”
她會是什么表情,厭惡?煩躁?恨意?
不管是什么,他想他都做好了準(zhǔn)備。
可,扭頭的那一刻,他那習(xí)慣“裝”的眼神,再度破功。
她就這樣笑著看著他。
面上沒有任何預(yù)想中的表情,沒有動作,可語氣中的熟念:“怎么回事?”
“昨天,沒來參加我的歡迎會,今天見著我就跑?”
“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吧?”
?。。。。。?!
恍惚,他好像回到了從前。
那個他們關(guān)系還沒有破裂的時候。
這種錯覺,幾乎是擠壓著他的神經(jīng),促使他沒有猶豫的上前,在尹夕錯愕的一瞬,抱住了她。
那縷溫暖蜷縮著他的全身。
本來在看到宋亞軒那一刻,就倒退半步將舞臺讓給他們的白鹿妍瞪大了眼睛。眼里皆是不可置信,倒也理智殘存,緊急看看周圍有沒有學(xué)生會的人好為其打掩護。
白鹿妍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宋亞軒松開了尹夕。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后退,目光卻是不容空隙的看著尹夕。
他想試圖在尹夕的臉上看到厭惡的表情,看到這么多年獨屬于“他”的復(fù)雜。
終于,他看到了。
他該是明白,他們天生不容的道理。
可又以在下一秒,尹夕眼里的復(fù)雜幻化成了奇怪。
只是奇怪莫名,又以是及其小聲的在他耳畔說:“就算是擔(dān)心我,也不用在學(xué)校里就這么堂而皇之的給個擁抱吧?”
“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么大膽???”
“總不能是我們冷戰(zhàn)的那幾年,有人教會了你這些吧?”
輕松一如從前的口吻,尹夕就這樣將擱在他們心中多年的隔閡說沒了。
同時也解決了他的疑惑。
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她是她。
她是7年后的她。
她在經(jīng)歷過數(shù)年的冷戰(zhàn)后,原諒了他。
他張張唇,最終是沒能說出那久違的“對不起?!?/p>
換而言之的是:“沒辦法,小夕姐第一次遠航,總覺心中不順?!?/p>
““擁抱”才能表達我對小夕姐的關(guān)心”
他也亦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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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獨照我,可只是那一縷,便足以讓我走出深淵。
——宋亞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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