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張澤禹在張溱和張祁的注視下離城。
張祁“皇兄,你說這張澤禹怎會那么爽快就答應(yīng)去彬州?”
張祁疑惑著,若是他,怎么都會親自去問父皇,而張澤禹卻毫不懷疑的答應(yīng)了,張溱也奇怪,不過去都去了,懷疑這些干嘛,能不能活著回來都和他們沒關(guān)系了。
張溱“不管了,剩下的看他自己的命,咱們回宮吧?!?/p>
張祁“嗯?!?/p>
張澤禹坐不住,便從馬車上下來和侍衛(wèi)們一起走,趕馬車的小侍衛(wèi)攔著:
萬能奴才“九皇子,您還是回馬車上去吧,您這身體還未恢復(fù)?!?/p>
張澤禹盯著侍衛(wèi)沒說話,侍衛(wèi)慌忙轉(zhuǎn)頭不敢看張澤禹。
張澤禹瞇著眼睛湊近,小侍衛(wèi)都被嚇結(jié)巴了:
萬能奴才“我…我只是按皇上的意思保護九皇子的?!?/p>
張澤禹跳下車,走在小侍衛(wèi)旁邊:
張澤禹“我這幾日,日日躲在毓慶宮中,人都要發(fā)霉了,我又不是公主,不用那么嬌貴?!?/p>
小侍衛(wèi)也跟著跳下車,手拉著趕馬的繩子。
張澤禹“你下來干嘛?”
萬能奴才“在下怎能讓九皇子步行,而自己坐馬車呢?”
張澤禹“我允許了,你上去。”
見張澤禹態(tài)度強烈,小侍衛(wèi)又跳回車上。
萬能奴才“為何把臉遮起來?”
小侍衛(wèi)被這么一問,愣了一下:
張澤禹“這啊……在下兒時淘氣,臉被燙傷,毀了容?!?/p>
萬能奴才“是嗎?”
張澤禹“是啊?!?/p>
萬能奴才“聽說這彬州發(fā)生旱災(zāi),皇上讓人去查,怎會安排九皇子去?”
小侍衛(wèi)閑不住,扯著張澤禹說話,張澤禹知道這個侍衛(wèi)可不是一般的侍衛(wèi),便也嘮起嗑來:
張澤禹“既然父皇已安排我去,也不好多問。”
萬能奴才“那九皇子知道這彬州為何會發(fā)生旱災(zāi)嗎?”
小侍衛(wèi)坐在馬車邊緣晃蕩著腿,張澤禹轉(zhuǎn)頭盯他,小侍衛(wèi)以為面前的人懷疑什么,便閉上了嘴。
張澤禹轉(zhuǎn)頭繼續(xù)走著:
張澤禹“彬州這旱災(zāi),并非天災(zāi)?!?/p>
萬能奴才“九皇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為之?”
張澤禹“若不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彬州…怕也不會死那么多人吧?!?/p>
“咻!”
吹過一陣風(fēng),一支箭順著風(fēng)射了過來,
張峻豪“皇兄!”
侍衛(wèi)喊著抽出劍,揮劍擋下了。
張澤禹轉(zhuǎn)頭看小侍衛(wèi),小侍衛(wèi)跳下車擋在張澤禹面前,小侍衛(wèi)轉(zhuǎn)頭看張澤禹,他知道他露餡了:
張峻豪“沒事吧?”
張澤禹“沒事?!?/p>
張澤禹并沒捅破侍衛(wèi)的謊言。
頓時從叢林中跑出一群身披黑甲的人蜂擁而上,不一會兒就和侍衛(wèi)扭打在一起。
張峻豪“你快走!”
小侍衛(wèi)推開張澤禹:
張峻豪“快走啊!”
張澤禹拉著他:
張澤禹“張峻豪!會不會聽話!別過去!一起走!”
張澤禹拉著張峻豪跑到一片空地,身后的人還在緊追不舍,
張峻豪“哥,你快走吧,我來善后?!?/p>
張澤禹“張峻豪,我說了,要走一起走,我是你哥,怎么也不能把你丟下,要上一起上?!?/p>
說著張澤禹從腰間掏出匕首,他不擅長耍劍,而匕首他卻可以玩出花。
這些人不知是從哪來的,只覺著越來越多,張澤禹和張峻豪被逼到山崖,這回真的一個都跑不掉了。
人“你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快束手就擒?!?/p>
帶頭的黑衣人用劍指著張澤禹。
張峻豪“哥,怎么辦?”
張峻豪被張澤禹護在身后,張峻豪抓著他的手,身后是懸崖,
張澤禹“別怕,哥在呢,沒事,他們沖我來的。”
張澤禹的手臂還在往外流血,本來舊傷就還未好,又添新傷。
人“你!是合國九皇子吧?”
張峻豪“你想干什么?!”
張峻豪沖著黑衣人喊到,合國那么多皇子,為什么偏偏要找他哥。
人“干什么,還不清楚嗎?”
言外之意是——來殺他的。
張澤禹“為什么?”
張澤禹問,黑衣人輕蔑的笑了一聲:
人“哼,既然都是要死的人,那也不妨告訴你們,聽好了,不久,不僅是你,整個皇室,整個合國百姓,整個合國,都將變成斯國的階下囚!”
張峻豪“哥,斯國的人。”
張峻豪知道,斯國是想開戰(zhàn)了,他們想滅了合國,而第一個目標是合國皇帝的繼承人。
張峻豪轉(zhuǎn)頭看看身后的懸崖,深不見底,看不見任何東西,跳下去會咋樣,
張峻豪“哥,要不咱跳吧?!?/p>
張峻豪拉拉張澤禹的衣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要么就只能被抓走。
張澤禹“跳吧,看命?!?/p>
說罷拉著張峻豪就跳,張澤禹把張峻豪摟過來緊緊抱著,若他不能活了,一定要讓張峻豪活下去。
張恪锎“張澤禹呢?!”
萬能奴才“我…我不知道?!?/p>
張恪锎“你再說一遍?!”
張恪锎一早就去找張澤禹,站在毓慶宮外左等右等,后才發(fā)現(xiàn)張澤禹早就不在了,便去找張妍妍。
張妍妍“我再問你一遍,張澤禹呢?!”
張祁“皇姐…”
張妍妍“別叫我皇姐!”
張祁跪在地上面對著張妍妍,他怕張妍妍去找皇后,皇后知道了,這可就不得了了。
丫鬟慌忙著進來,張妍妍本就在氣頭上:
張妍妍“你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萬能奴才“二公主恕罪…”
丫鬟被嚇得跪下,
張妍妍“什么事啊?”
萬能奴才“二公主,十皇子也不見了?!?/p>
張恪锎“張祁,你知道的,若這件事…”
張恪锎站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張祁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張妍妍,娓娓道來:
張祁“父皇…父皇安排我去彬州調(diào)查旱災(zāi)一事,我…我不想去,后來,就…讓九皇子去了?!?/p>
張妍妍“小禹同意了?!”
張祁“是。”
張妍妍“他沒有懷疑嗎?”
張祁“沒有。”
張妍妍“張祁,你也不想讓這件事被父皇知道吧?”
張祁“皇姐…皇姐,小禹命大福大,一定會沒事的,別告訴父皇好嗎?”
張妍妍“那小豪呢?”
張祁“小豪…小豪我真不知道,我沒有見過他啊?!?/p>
張恪锎“怎么辦?小豪定是跟著小禹去了彬州?!?/p>
張恪锎坐在一旁滿臉愁容,張妍妍也沒辦法啊。這時一個侍衛(wèi)跑進來:
萬能奴才“報——”。
張恪锎心煩氣躁:
張恪锎“又什么事啊?!”
萬能奴才“據(jù)城外不到五里發(fā)現(xiàn)打斗?!?/p>
張恪锎“去查啊,和我說什么?要我去嗎?!”
萬能奴才“可是…那是九皇子的馬車?!?/p>
張恪锎“什么?!快帶我去!”
侍衛(wèi)帶張恪锎和張妍妍來到張澤禹帶張峻豪逃走的地方,滿地尸體,不過都是侍衛(wèi)。
萬能奴才“沒有找到九皇子和十皇子?!?/p>
萬能奴才“他們應(yīng)該逃了吧?!?/p>
張恪锎轉(zhuǎn)頭看到一條血跡,便順著血跡走,
張妍妍“小锎,你干嘛?”
張恪锎“這有條血跡,會是小禹他們的嗎?”
張妍妍“去看看吧?!?/p>
張恪锎順著血跡走到那座懸崖,最后血跡停在山崖邊上,張妍妍看到又著急起來:
張妍妍“小禹和小豪難道已經(jīng)…”
張恪锎“皇姐,相信他們,我不信他們就這么死了,在沒找到他們之前,他們一定還活著。別擔心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是誰要害他們?!?/p>
張妍妍“別讓父皇知道?!?/p>
張妍妍“先回宮吧?!?/p>
張恪锎“怎么辦?難道就等著嗎?”
張恪锎和張妍妍坐在后花園想辦法,現(xiàn)在毫無頭緒,從哪開始查也不知道,
張妍妍“這次來的人和上次的人恐怕是一伙?!?/p>
張妍妍“上次那件事是誰負責(zé)?”
張恪锎“怎么了?”
張妍妍“讓他一起查一下,派一部分人去找小禹和小豪,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母后和父皇知道?!?/p>
張恪锎“那是把他召進宮里還是我們?nèi)ヌ藦埜俊?/p>
張妍妍“去張府,現(xiàn)在就去。”
張妍妍和張恪锎把這件事告訴了張蒔,三人一起去了張府,開門的是個丫鬟:
萬能奴才“你們找誰?”
張恪锎“張御?!?/p>
萬能奴才“我們老爺不在?!?/p>
張妍妍“張極。”
丫鬟思索半天:
萬能奴才“等我去稟告?!?/p>
萬能奴才“少爺,有人找?!?/p>
張極“誰啊?”
萬能奴才“不知,是兩位小姐和一位少爺,看著裝著,是皇室之人?!?/p>
張極“讓他們進來吧?!?/p>
坐罷,張翎聞聲而來,看看張極,看看張妍妍:
張翎“小極,這幾位是……”
張極“這幾位是二公主,張妍妍,四公主,張蒔,六皇子,張恪锎。”
張翎“不知三位來此的目的是……”
張妍妍“我們有要事相求。”
張翎“你們是說,九皇子和十皇子遇難,和燈會一事有關(guān)系?”
張妍妍“對。所以我們想請張將軍查清此事,并派人去彬州幫忙找人。”
張翎“找人?為何不稟告皇上?”
張妍妍一時難言,不知從何說起,
張極“我們幫。”
張翎轉(zhuǎn)頭看向張極,張極卻說道:
張極“既然二公主已出此言,必是有要事,這件事我們會盡快查明,也不會讓皇上知曉。”
張妍妍“多謝張公子?!?/p>
張極“不必?!?/p>
張翎“為何要答應(yīng)?”
待三人走后,張翎質(zhì)問張極,為什么要攤這塘渾水,
張極“為何不幫?”
張極反問,他知道他答應(yīng)下來意味著什么,但直覺告訴他,他得幫。
張翎“你知道你答應(yīng)下來這件事,意味著什么嗎?”
張極“知道?!?/p>
張翎“知道?!你知道還…”
張極“姐,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p>
張翎“但愿如此?!?/p>
張翎“那你準備怎么和爹說?!?/p>
張極“實話實說?!?/p>
張翎“可以,你別扯上我就行?!?/p>
張極“噢?!?/p>
張翎“嘶……你怎么老是這幅無所謂的樣子,你怎么幫?”
張極“你不說不扯你嗎?干嘛要告訴你?”
張翎“你膽子大了,你說了我還能幫幫你?!?/p>
張極“不用。”
張翎“不用?誰給你的底氣?”
張極甩出一塊令牌——誰給的底氣?張澤禹唄。張翎閉上了嘴,她拿起令牌左看右看,她認出了令牌:
張翎“誰給你的?太子的令牌?你不會是偷來的吧?”
張極白了她一眼,收回令牌,站起來準備走,
張翎“誒!上哪去?”
張極“找人啊。”
彬州唯一一條河干枯了,岸邊躺著兩個孩子。
SIX: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