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搖搖晃晃的開出了實(shí)驗(yàn)中學(xué),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
明霞山在東北方,而姚郎的所在在西南方,洛卿卿看著手上歪歪扭扭跟隨著車子顛簸而亂抖的尋龍尺,好像覺得冥冥中有什么若有似無的東西,在腦海中串聯(lián)。
二十分鐘后,霍司沉的車子在H市的墓園停下來。
尋龍尺顯示,這個墓園的位置,正正好是西南,一點(diǎn)都不偏,特別正好。
抬頭一看,面前是一座石頭做的古代樣式的牌坊,上面寫著五個大字:恩慈園。
周圍似乎還有音響,在播放著梵音的經(jīng)文,不過聲音很小很小,不仔細(xì)聽根本聽不出來。
天色漸漸暗下去,此時墓園里面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只有幾個清潔人員在例行打掃。
看到他們幾個人,有一個穿著清潔工衣服的大爺走了過來,沖他們揮揮手道:“馬上就要閉園了,你們明天再來吧?!?/p>
墓園這個地方,雖然是無數(shù)人的場面之所,靜謐而安詳,卻不知道為什么,無端端的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絲敬畏來。
洛卿卿手里的尋龍尺開始微微的晃動。
姚舜禹的神經(jīng)本來就在緊張的狀態(tài),一點(diǎn)響動就足以讓他原地爆炸,當(dāng)即他就大聲驚恐道:“師傅,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因?yàn)楹ε?,姚舜禹緊緊的握住洛卿卿的瘦削的小肩膀,下巴都放了上去,眼睛的不安的滴溜溜轉(zhuǎn)。
一米八幾的人,硬是要把腦袋放在一個不到一米六的人肩膀上,這個畫面看上去格外滑稽,也格外……礙眼。
尤其是對于霍司沉來說。
他直接上手把趴在洛卿卿后背上的“八爪魚”扯開,皺眉道:“站好了!”
姚舜禹扁扁嘴,敢怒不敢言。
洛卿卿無奈的嘆氣:“徒兒呀,這里是墓園,臟東西嘛,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一些的……”
“一些?!”姚舜禹又炸了:“不是一個,是一些?一些是多少啊師傅?三個?五個?還是十個?”
洛卿卿粗略的掃了掃,“唔,少說也有上百了吧。”
姚舜禹差點(diǎn)原地蹦了起來:“媽媽呀?。。。。 ?/p>
“你媽在國外呢,你高考的時候才能回來,”霍司沉沒好氣的說:“瞧你那個出息,凈給我丟人?!?/p>
見姚舜禹嚇的不輕,洛卿卿還真怕給孩子嚇壞了,趕緊解釋道:“你別怕呀,雖然數(shù)量多,但是質(zhì)量都不咋地,基本是屬于連看我一眼都不敢的慫包,沒什么可怕的?!?/p>
姚舜禹聽了這話,才將信將疑地探了個腦袋出來:“真的假的,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啊。”
“你讀書少?”霍司沉突然插了一句話進(jìn)來:“那等會回去再給你買幾本練習(xí)冊做一做?!?/p>
姚舜禹:“……我能不能跟你斷絕甥舅關(guān)系?”
“不能,”霍司沉兩個字就把他的怨氣拍了回去:“至少在高考之前,不能。你媽把你交給了我,你要是沒考上重點(diǎn)本科,豈不是顯得我很無能?誠然,我這個人肯定不會無能的,所以不管用什么法子,也一定得讓你考上重點(diǎn)本科?!?/p>
姚舜禹含淚控訴:“你這是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
“沒錯,我就是,你第一天知道?”
姚舜禹:“不行,等高考過后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斷絕甥舅關(guān)系?!?/p>
霍司沉冷哼一聲:“我也在等著這一天,要不然以后你一事無成,一樣拖我的后腿,生意場上其他人都知道我有個不成器的大外甥,我沒臉見人。”
姚舜禹悲憤了,指著霍司沉的手指頭都在顫抖:“師傅!你還管不管了?你就縱容他這個壓迫壓榨你徒兒啊?”
“我覺得霍先生說的很對啊,”洛卿卿無辜的眨眨眼:“你跟霍先生的差距連我都看得出來?!?/p>
姚舜禹瞬間生無可戀:“我能跟你斷絕師徒關(guān)系嗎?”
“不好意思哦徒兒,也是不能的呢,”洛卿卿嘿嘿笑:“你已經(jīng)是我的親傳弟子, 親傳弟子除非師傅死了,是不能斷絕關(guān)系改投別人門下的,否則會有天譴。”
姚舜禹:“……”
“哦對了,當(dāng)初還是你要死要活的一定要我收你當(dāng)親傳弟子,這個可不怪我哦?!甭迩淝鋼u頭嘆息道:“唉,要是普通徒弟,就算是解除了師徒關(guān)系也沒事兒,做一場法事也就萬事了,可惜呀,你已經(jīng)跟我綁定了,除非我飛來橫禍死翹翹,這一輩子你都是我徒兒了?!?/p>
霍司沉皺眉,推了推毛茸茸的小腦袋:“說什么傻話,什么飛來橫禍?童言無忌,快呸兩聲?!?/p>
洛卿卿聽話的“呸呸呸”。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閉園時間。
幾個保安模樣的人拿著手電筒檢查了最后一遍,然后緩緩關(guān)上了恩慈園的大門。
霍司沉一行人被關(guān)在了門外。
“小洛,現(xiàn)在尋龍尺能感應(yīng)到姚郎的位置嗎?”
洛卿卿搖了搖手上的尋龍尺,它就像是一件普通的金屬棍子一樣,一點(diǎn)指向性都沒有,怎么搖它怎么轉(zhuǎn)。
“不行誒,完全沒用了。”
霍司沉又問道:“那你能看到有什么嗎?”
“那里有一道白光?。 ?/p>
說話的不是洛卿卿,是姚舜禹。
一時間,霍司沉和洛卿卿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姚舜禹身上。
他猛地一慌,“你們看著我做什么?難道……你們看不到那束白光?”
洛卿卿搖了搖頭:“徒兒,看來今天得靠你了,前面帶路吧。”
“我靠,我拒絕!”
“拒絕無效,”霍司沉往前推了他一把:“你的魂魄曾經(jīng)被姚郎待過,應(yīng)該是這個原因,只有你才能看到他的所在。不要浪費(fèi)時間了,早點(diǎn)解決了這件事大家都輕松?!?/p>
姚舜禹幾乎是被趕鴨子上架,“被迫”當(dāng)起了領(lǐng)路人。
不過這一路,卻不怎么好走。
大門被鎖了,不能沿著臺階上去,就能從旁邊的小路慢慢往上爬,小土坡看起來不太高,但是此時周圍沒什么光亮,全靠霍司沉的手機(jī)照亮,幾個人爬的都分外艱辛。
“喏,就是這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