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傾芩接電話的時候還沒有睡,她剛剛寫完新章節(jié)。洗漱完畢,坐在床上換睡衣。衣服換到一半電話就進來了,那領(lǐng)班的電話打的實在巧,伊傾芩剛把黑名單里的陌生人解禁。
她看了號碼是本地的,想了想還是接了,對方口齒清楚地說了前因后果,伊傾芩答應去看看。脫掉的衣服又重新穿起來,把小夏叫起來跟她一起,反鎖了大門,步行去了海鮮自助火鍋城。
伊傾芩看見領(lǐng)班拿來的賬單,她和小夏兩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小夏首先開炮:“這是吃了什么山珍海味?。恳@么多錢?廣告上不是說平民消費嗎?老板,你這是趁他們醉了,忽悠我們吧?”
這個自稱經(jīng)理的人,一聽急了:“怎么可能,我圖龍在這行業(yè)做了整整五年,我要沒信譽,早就給人打斷腿了,你說是吧?老妹”
他沖著伊傾芩喊出一個親密的稱呼。
伊傾芩要了賬單在看。
夏小夏不干了,推了他一把:“誰是你老妹,你這罵人呢?你長這么老,我姐才二十幾。你看你干癟的跟蘿卜干似的,小老頭一枚,所以千萬別,竄輩分好吧?”夏小夏搖了搖食指。
圖龍氣得直跳腳,指著她道:“你這小丫頭片子,你別亂動手動腳,跟你們明說了吧,他們這賬里還有你們那些招牌十大碗!你以為我們那些海產(chǎn)品是什么,那可都是進口空運來的!”
夏小夏憋著大白天的那口氣,這下一并發(fā)了:“別跟我說進口空運,你那些死魚爛蝦還進口呢,誰不知道都國產(chǎn)養(yǎng)在后廚的...”
伊傾芩看完賬單,喊住夏小夏,對圖龍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妹妹今天喝了點酒,情緒不太好?!?/p>
圖龍是做生意的,人挺豁達,那會跟跟小夏一小姑娘計較:“沒事兒,你們趕緊把這七千八付了,我好鎖門回家。”
那個女服務(wù)生氣不過,跑過來也推小夏:“你這人怎么不講理,吃了飯不給錢,要不要我替你們在這喊一喊...”
小夏推了回去,挺身跟對方來了個斗雞眼,口里絲毫不弱:“誰不講理,我們吃飯可是付錢了,那些招牌菜是你們說一塊錢一盤的,又不是我自己定的價!要是沒付錢,我們能走出來么?真是笑話。是你們做了缺心眼的事情,想讓我們來買單”
夏小夏的話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說得女服務(wù)生你你你了半天。對方臉氣了個青白交加,伊傾芩笑了,去錦城見過世面后,夏小夏嘴皮子果然練溜了。
伊傾芩寒著臉,大喊了一聲:“不要吵!都給我閉嘴!”通透的嗓音在空曠的路上回蕩著,喝止了吵架的兩人,也把車里江堯喊醒了。
后座跟華風靠在一起的顧銘宸大概嫌吵,煩躁的揮了揮拳頭,一拳打在華風的臉上。華風醉得太厲害,眼睛都被他打青了,愣是沒有醒。
前排的江堯看的心驚肉跳,但是他此時關(guān)注車外的伊傾芩等人,在吵什么?為什么不過來幫忙開車?
江堯不愧是當過兵,身體素質(zhì)異于常人,他活動了一下,覺得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便推開車門,朝著外面扯著破鑼嗓子喊:“伊秘書,你在那干嘛呢?”
江堯人清醒了,但嗓子啞了。
伊傾芩聽見身后有人喊,幾個人一起看過來。
領(lǐng)班經(jīng)理擔憂道:“哦,對了,那車上三個男的除了醉酒,其他完好無損。這位大秘書,我都交還給你。你把錢付完,就沒我什么事兒,我好回家抱老婆睡覺!”
伊傾芩見喊她的是江堯,有點意外,大聲回道:“昂,江堯,你這嗓子怎么回事?不是說你們都喝暈了么?”
圖龍解釋道:“能怎么滴,喝酒喝滴唄!總算是清醒一個了”
夏小夏嫌棄搖搖手:“算了算了,我們先墊付吧!你給開個發(fā)票,我姐好去報銷?!?/p>
那個女服務(wù)生落井下石的翻個白眼:“早這么說,不就完事了,非得和我吵。還有你們兩個要是弄不動幾個醉鬼,我們也可以幫忙,不過付小費就可以啦!”
夏小夏有點無語,不想跟她繼續(xù)辯下去,只斜了眼,對正在手機付款的伊傾芩道:“姐,我先去江堯那邊了!”
“嗯,你先去?!币羶A芩轉(zhuǎn)了兩張卡的余錢才湊夠七千,這還是剛才小夏吵了一架后,領(lǐng)班經(jīng)理嫌煩給打了整數(shù)的折扣。領(lǐng)了個小紅包,掃完對方手上的支付寶二維碼牌,伊傾芩快步走向身后的黑色車子,那車太熟悉是顧銘宸的別克。
夏小夏不會開車只能坐副駕,江堯便挪到后座上,跟兩個大老爺們擠在一起。好在顧銘宸的車寬敞,他可以離那兩個醉鬼遠一點,防止跟華風一樣,被顧銘宸無故襲擊。
伊傾芩坐進駕駛室,沒有立刻開車,而是問了一句:“江堯,地址,去哪,你得告訴我!”
江堯:“?”我能說我不知道嗎?總裁說要在你家樓下睡,我這么說,伊秘書會不會撂挑子跑路?
“伊秘書,你看著辦吧?”江堯想了想又道:“哦,對了,這附近老板有套房子,可以急用一下。”
伊傾芩發(fā)動了車子問:“地址!”
江堯裝作迷迷糊糊無意識地說:“南華苑、嗯8棟306,那邊有電梯的。”
伊傾芩驀然心驚,樓下的房子是他的?“有鑰匙么,沒鑰匙怎么進?”她將車開上了主干道。
江堯回的模糊:“有吧,有指紋鎖還是密碼鎖的?”
夏小夏插話:“姐,沒鑰匙,就直接扔門口唄!”
伊傾芩沒有開口,她很認真的開著車。夜晚她還沒開過,有點不適應。
“小夏,你這也忒狠了,”江堯嘟囔:“老板和華經(jīng)理明天醒來,不捶死我?再說他倆生病上醫(yī)院,你姐也得倒霉”
夏小夏才想起來,這幾尊大神誰也不能得罪,她訕訕道:“我就開一玩笑,順嘴一說啊!江哥,你還多心了?”
江堯酒勁又上來了,打了個酒嗝:“呃,我不是,我是擔心?!?/p>
兩人就這樣結(jié)束了話題,車內(nèi)只剩一片沉重的呼吸聲。
時不時地有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聲音。那是顧銘宸翻身換姿勢,江堯害怕他再給華風一拳,伸手抓著顧銘宸不規(guī)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