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這些年脾氣是一點沒有長進啊哈哈”,本他還以為進了慣會豢養(yǎng)金絲雀的劉家門,再暴的獅子也會收斂鋒芒,何曾想劉家那位在有白月光的前提下還能把宋亞軒寵得愈發(fā)囂張嬌縱,他倒是真真佩服
“知道就好,再廢話金冠斗獸競技場上就該換人去舞了”,紅綠燈路口,宋亞軒掀了掀額前劉海故作兇惡道
張真源跟宋亞軒待久了就算再沒眼力見也該知道被赤裸裸威脅后此時該對這個話題適可而止,畢竟他宋哥這人年紀不大,學的可是跟那些老成古董般說一不二的狠厲勁
“這可不是去夜鶯的路,宋哥這是從良了?”
宋亞軒沒回話,過了紅綠燈一路直走,張真源即使再瞎在宜城待了這么些年,跟黑白兩道打了這么多年交道也能宋亞軒這是要去黑白兩市的交界地帶撒陌
真是從個屁的良,無論過多久他都改不了自己倔強的性子
“這兒我熟啊,宋哥是想去看地下賽場嗎,射擊場、健身館、臺球場,競技場、賽車道,馬爾代夫球場又來了幾個身材勁爆的男模,我前些日子逛過一圈,那群家伙熱情的不行,要么我今日領你去瞧瞧”,張真源大言不慚的說著,表情繪聲繪色的
宋亞軒倒是后悔剛才沖動上頭把手機卡都給拔了出來,要不然現(xiàn)在錄下這些話送到張老爺子跟前當壽禮豈不是妙哉,“好啊,不過你說說要是被張老爺子知道你如今拿著家族產(chǎn)業(yè)在外面這么風流快活,還剛拒絕了相親的邀約,他會作何感想啊”
“祖宗,我真求你了,要鬧要玩我都能奉陪,把事捅到我祖父那可不厚道了吧”
宋亞軒停好車雙手環(huán)胸靠著車門愉悅開口,晚風拂過臉龐,帶走無數(shù)憂愁,“張真源,這么久沒見你懟人的功夫還是不見長啊哈哈”,笑聲脆朗悅耳
“不逗你了,帶路吧”,馬丁靴踩在地面上發(fā)出伶仃響聲,兩人亦步亦趨的走著
“張爺好,宋先生好”
“真有排面啊”,宋亞軒見張真源單手插兜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真是拿雞毛撣子當令箭吶
“不敢當,都是老一輩創(chuàng)下來的,我就盡跟著沾光了”
張真源沒等到宋亞軒回話就見人掏出了另一部沒見過手機殼的新款手機,是塞車的殼套,底色是璀墨耀藍星空,認識這么久他可不記得宋亞軒有這愛好
“宋哥魅力見長啊”,宋亞軒含糊的啊了聲抬起頭,面前走過一長隊衣著暴露性感的男人,無一不對他露出艷羨之色,有的甚至對視上幾秒就紅了臉
“訓練的可真好啊,一個個,能看下去的,頗有些歪瓜裂棗的,東施效顰的,都跟沒見過男人那樣”
“宋哥這嘴真是不留情面啊”,宋亞軒單手倚在看臺橫欄上,張真源喘著氣拿了兩瓶水過來,“看這么認真”
“白費力氣,這不是有…”現(xiàn)成的
“。。?!?/p>
接過水,嘴依舊不饒人,宋亞軒話還沒講完就見張真源裸露的單衣掀起間的功夫兩瓶礦泉水的蓋已然開好,引來對面喝彩的人群一陣騷動,“死裝”,悶騷貨。宋亞軒吐下兩字后插起面前服務員剛端來的精致果盤其中一塊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等到六號選手出來時現(xiàn)場的歡呼聲抵達新高潮,宋亞軒目光也被牽引著直至那人風馳電掣間率先沖過終點線,挺拔身姿,勁酷的黑皮衣,內里穿的是賽制服,隨風飄揚的狼尾
宋亞軒記得那晚嚴浩翔生日他送出去的那雙馬丁靴與他此時換上的這雙一般無二,“亞軒來了”,嚴浩翔換下賽服后里面搭的是一件左邊領口斜下六粒鉚釘?shù)目釒泦我拢膺叺故桥思环L格的藍邊白底紐扣襯衫,倒更像是賀氏家主的常搭
“嗯?!?/p>
“走走?”
張真源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單下,“啊喂,兩位”,就這么露出一副你啥時候背著我交了個實力外貌相當朋友的受傷表情
“嚴浩翔,你變了很多”
“除了這個,你難道就沒什么要對我說的”
“那…賀峻霖對你好嗎?”,宋亞軒逛著逛著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站定杏眸直直望入對方瞳仁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嚴浩翔停下腳步握著手想在夜色中看清眼前人,卻因風太大而迷了眼,最終瞇著眼好賴的看著宋亞軒,眼波流轉間滿是不易見的委屈
“你說呢”,宋亞軒摸了摸褲袋里的煙盒,看了眼嚴浩翔終究沒拿出來
“他很單純,也很溫暖,沒有身為家主繼承者的大少爺脾氣”
“我開始后悔,是不是一開始不該以他做注”
“小嚴,不要后悔做過的事,時間會交給你答復”
“或許有些人并沒有看上去的那般無辜,其次欲戴皇冠必受其重”,宋亞軒表情嚴肅的伸出手,一枚鐫刻榮譽的勛章安靜的躺在他手心里,“不要忘記初心,也不要無限放大痛苦讓枷鎖把你纏的喘不過氣”
“我知道了哥,那你和劉總最近還好嗎?”
“就那樣,他偶爾對我還是有足夠耐心的,或許他只是累了”
“那你現(xiàn)在想去哪?”
“回宋居,我覺得確實如他所計劃的那樣該分開段時間好好冷靜一下,明日我還要去Jasmine一趟”
“我送送你”
宋亞軒停在撒陌街燈分岔路口,“就送到這吧,你也該回去了”
“哥保重,下一回見…”,也許我就夠實力能把你帶走逃離這無邊的禁錮了
“小嚴,回去吧,要是被外界那群捕風捉影的抓拍到免不了一番造化,賀家主雖單純但不傻,別誤了計劃”
宋亞軒走出陌巷時外面的車早已等候在那,他熟練的幾步走到車前,卻在開門前動作一瞬間凝滯,車后座內劉耀文正戴著銀絲半邊眼鏡一瞬不瞬的盯著平板的匯表屏幕,熨帖到一絲不茍的西裝外套,黑色領夾,聽見聲音只是微側過身騰出靠近宋亞軒上車的那邊位置
“劉先生怎么有空專程來找我”
宋亞軒摟過車座后背臺上掉下來的小兔子玩偶抱枕,劉耀文拿出一個華貴錦紋的長方盒子,里面是一條嶄新的項鏈,“宋亞軒,你又不聽話了”
“聽話?好笑,你不是一向都明晰我的做派嘛,現(xiàn)在來問我討要這些虛設的,劉耀文你把我當什么了,洋娃娃嘛,提線木偶嗎”
“是我錯了,你在鬧脾氣,是在怪我昨晚當眾丟下你抱著林言就走了么?還是說在怨我一氣之下就使人把你遣送回宋家”,劉耀文合上電腦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耐心的詢問著
宋亞軒有些不可思議的聽著劉耀文這些似乎發(fā)自肺腑的話,隨即掏出手機調出那段監(jiān)控懟到劉耀文跟前,暗戳戳的小表情驕傲的不得了,隨即把頭擺到一邊
劉耀文漠視著視頻監(jiān)控里林言的所作所為,內心某一塊像被活生生撕扯開,他有些不解當初天真無邪跟在他身后脆生生喊他文哥哥的小孩如今怎么會變成這樣,善妒,謊話連篇,以傷害自身和一條無辜生命為代價也要謀取利益
太熟悉的代價是感同身受,即使是背對著也能感知到,宋亞軒眨了眨眼,干澀的眼眶滑落一滴透明的液體,“宋亞軒兒,你在哭嗎”,宋亞軒閉上眼捂住嘴,林言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過來,他撇過臉不愿去看,真狼狽啊,宋亞軒你怎么變成這樣,為了一個不愛自己卻滿眼自己的男人而嘗到哭泣的苦澀滋味
抵達宋居時已經(jīng)凌晨,劉耀文抱著昏睡的宋亞軒進了老宅,問過好后把人穩(wěn)妥的放在了床上蓋好被子,劉耀文附在人兒額頭上落下虔誠的吻,“等我來接你”
宋亞軒無意識的裹緊被子翻身,眼睫規(guī)律的顫動著,完全睡熟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經(jīng)接近黃昏,他猛的起身恍神間眼前一黑,心臟有些緊得悶痛,淺色的簾子拂開間他看見了落日暈染地帶的落地窗下向陽而生的滿地向日葵,他有些想外爺了
下樓用飯時,在旋轉樓梯的拐角撞見了對著傭人頤指氣使的宋家二小姐,他名義上的二妹,“呀這不是亞軒哥哥嘛,聽說昨晚是劉爺把你送回來了,看來啊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狐媚子,領了證有了劉夫人頭銜又如何,不是照樣無用犯了錯就會被男人拋棄,跟你那早死的媽一個樣”
宋亞軒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道嬌柔的聲音打斷,“小依,有你這么對哥哥說話的嗎”
“不敢當宋二小姐兄長之名,既然都聽說了我被劉爺嫌惡送回來的事,又何必上趕著討晦氣,真是作踐”
宋依然還未來得及反駁就被上來的宋父及時喊停,“整日大吵大鬧,哪有點名門小姐的樣子,你哥他即使是被送回來的,那也是盡了力在劉總身邊,為宋氏搏回了生機,哪由得依兒你教唆指責”
“廳里來了貴客,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趕快的收拾好下去用餐。依兒她自小嬌寵慣了,既然是做哥哥的,小軒你也別太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