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要找觀音垂淚,那便去甕中捉鱉,現(xiàn)在就是要找到這一品墳的位置。
李蓮花如往常一樣出診去了,如今家里多了兩張吃飯的口,還得給許孀買些衣服啊,首飾啊。
以前不知道男人為何那么難,直到家里有個女人才知道,這女人吃的用的穿的,臉上敷的,每月都需要的,每一樣都很貴,現(xiàn)在他只能多出診賺錢。
許孀一日在家無事就看看方多病練武,為李蓮花準(zhǔn)備藥包,可不能整日讓李蓮花拿著膏藥配合他那張會忽悠人的嘴去招搖撞騙吧。
方多病是塊練武的料,要是能有李相夷的絕世武功秘籍就好了,也不浪費(fèi)方多病的天賦,許孀會的不多,勉強(qiáng)夠打,笛飛聲目前只有六成武功,許孀也是能打上一打。
許孀會的武功適合姑娘學(xué),方多病不適合,如果他想學(xué)點(diǎn)琴棋書畫,自己也是能教一教的。
李蓮花回來時,看起來收獲頗豐,帶了好多東西來。
“孀兒,給你帶了件衣裙回來,你看喜歡嗎?”
許孀拿起那件天青色的衣裙,李蓮花的眼光總是好的,許孀那起便愛不釋手。
“蓮花,謝謝你,每日賺到的錢都花在我的身上了。”
李蓮花擺擺手,心里卻是美極了。
“哎,一件衣服不花多少錢?!?/p>
李蓮花打聽到了一品墳的地方所在,最近那里出了怪說,聽說在樸鋤山發(fā)現(xiàn)了七具無頭尸,不用李蓮花提,方多病聽說了這事,拉著李蓮花就要去查案。
要找墓,少不了去黑市走一遭,李蓮花做好了攻略,帶著兩人去了。
方多病是單孤刀的外甥,也算是李蓮花的牽掛。
進(jìn)黑市需要交一百兩保金,方多病交了自己的玉佩,當(dāng)做保金,一起進(jìn)蓮花樓了。
憑著皇泉十四盜的牌子,三人進(jìn)到內(nèi)宅,里面混雜的人多的是亡命之徒。
方多病先是站著觀望了一下。
“仇坨,你算哪根蔥???敢跟我們獅魂雙煞坐在一起吃席?!?/p>
一個穿這黑衣服的男人指著坐在面前的仇坨,他漲的臉紅,著急的懟面前的黑衣男人。
“張慶獅,你何必吹胡子瞪眼呢?衛(wèi)莊主開席這不來者有份嗎?”
除了席上的四位,還有兩位分別坐在涼亭的椅子上喝酒。
張慶獅顯然是非??床黄鸪疔?,怒喊道:“爺爺覺得你不配!”
仇坨旁邊坐著的段海就做了這兩人之間的笑臉人。
“慶獅兄,咱們遠(yuǎn)來是客,先不跟他置氣,給衛(wèi)莊主一個面子。”
張慶獅旁邊的白衣男人也開口附和段海的話:“哥,段海說得不錯,先算了吧?!?/p>
獅魂雙煞兩人長得極為相似,該是一雙胞胎才對。
旁邊原本喝酒的一個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人率先發(fā)現(xiàn)了來者三人,起身走到李蓮花旁邊去搭訕。
“喲?!?/p>
男人捏著胡子,醉醺醺的味道讓人不喜。
“瞧著面生,你們也是來吃席的?”
他的話將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方多病回答:“正是?!?/p>
他抱拳,眼高于頂,壓根不正眼看。
“那小老兒打聽一下,尊駕是幾時動身,走的是哪條道???”
方多病還以為就是單純的問問,沒什么心眼就回答了。
“前天動的身,走的官道?!?/p>
李蓮花笑著撓了撓鼻子,心想這方多病還不得被打死。
小老兒咦了一聲,坐中的人拿著劍站起來,下一秒就要招呼方多病。
李蓮花趕緊把這不爭氣的小寶拉到旁邊。
“各位兄弟息怒,小徒弟只是個肉頭,第一次下地,不懂行話,惹大家見笑了?!?/p>
小老兒捏著胡子又問李蓮花:“那閣下又是幾時動身?走的哪條道啊?”
“二十更動身,走的嘛,獨(dú)戶道?!?/p>
“嗚,原來是老手啊,就找了這么個徒弟,那個小白臉也是這般?”
張慶獅口中的小白臉就是指許孀,為了方便在這里行事,她特地扮作男裝,還粘上一些胡子。
“找徒弟還是要看天賦,這兩個跟我許久,也算有用處,危險時還可當(dāng)盾牌用用?!?/p>
“有意思,既然閣下走的是獨(dú)戶道,那請問你身上有沒有扛幡?幡上是幾個字啊?”
李蓮花整理衣襟,回答他道:“扛金幡?!?/p>
不知為何,大家聽見這幾個字,都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向李蓮花,就連一位一直都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的人也轉(zhuǎn)頭看向李蓮花。
“十三年前京南黃陵,明樓前留過的四個字。”
片刻,他們?nèi)较蚶钌徎üЬ吹谋骸鞍菀娝厥謺拜??!?/p>
反轉(zhuǎn)來得太快,方多病還是一臉懵逼,他到底跟了個什么人,李蓮花什么底都不知道的他也不知跟著李蓮花到底是好是壞也不知道。
剛剛還眼高于頂?shù)男『诱~媚著問候李蓮花:“沒想到素手書生前輩也出山了,晚輩丁元子,師承鎏金一系?!?/p>
段海:“晚輩段海,師承遺墨?!?/p>
“在下葛潘,三卯一系?!?/p>
張慶獅:“我們兩兄弟,張慶獅張慶虎師承天漏,早就聽說過先生大名?!?/p>
丁云子捏拳在最邊咳了兩聲:“古風(fēng)希,素手前輩跟你一樣,走的是獨(dú)戶道,還不快來拜見?!?/p>
古風(fēng)希淡淡看了李蓮花一眼,又轉(zhuǎn)頭去看他的山水:“沒心趣?!?/p>
許孀和方多病在這里就是沒說話的地方,眼下方多病有很多想要問李蓮花。
離開涼亭,方多病就忍不住拉著李蓮花問:“剛才你說的那些話什么意思啊?”
方多病是單孤刀的外甥,李蓮花下意識要多教方多病一點(diǎn)。
“行話啊,這土夫子的行話,都到這了,也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若是不懂,還不如學(xué)學(xué)孀兒,少說話?!?/p>
許孀也是不懂,這江湖他也一概不知,比方多病好不了多少。
“我自是不能跟阿姐比較的,我問你啊,你剛剛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幾更動身便是問你入行幾年,你走的哪條便道就是問你屬于那個派系?!?/p>
方多病看著李蓮花,只呆呆啊了一聲。
“這天漏呢,就是觀天象訓(xùn)穴,山卯就是望地勢找墓,遺墨則按古典記載尋寶,鎏金就是順著面世的冥器查線索,至于什么銅點(diǎn)子火錢子都是小派,你什么都不提,非說自己走的是官道,那官道就是衙門的意思,跟他們是死對頭,當(dāng)然得對你動刀了。”
“那你說的獨(dú)戶道是什么?”
“這個獨(dú)戶道就是半路出家,沒有派系,他們?nèi)珣{功夫入墓,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命案?!?/p>
“所以問你扛沒扛幡是指你身上有沒有命案?”
“還算聰明,我說扛了金幡就是欽點(diǎn)要犯,這么說呢,他們就不敢來招惹了?!?/p>
方多病倒是聽懂了。
“十三年前京南黃陵被盜,這守軍被殺二十三人,賊人囂張在明樓面前留下四字名號素手書生,圣上震怒,下旨緝拿真兇至今沒有下落,你在冒充素手書生?”
“你對這個朝廷的卷宗倒是很熟悉嘛,沒錯啊,所以我冒充一個名頭大的,這樣才能混進(jìn)來?!?/p>
許孀拍拍方多病的肩膀:“小寶啊,還是多跟蓮花學(xué)學(xué)吧,沒準(zhǔn)還能用上?!?/p>
“不對啊,素手書生乃朝廷密令,你怎么會知道?”
方多病指著李蓮花,被李蓮花拍了一巴掌:“你別指我,沒大沒小,那你知道為什么素手那么久還是沒有被抓到?”
“為什么?”
“因?yàn)樗懒?,我親手埋的,素手書生之前因?yàn)閭麆萏?,我看他太可憐,就把他一直留在我這,直到他去世,所以呢他為了感激我,便教會了我土夫子的話,你不是也很熟悉這些卷宗嗎?”
向方多病解釋了關(guān)于素手書生的事,方多病呆頭呆腦,看起來很容易被騙,李蓮花也很是擔(dān)憂,這許孀多年在方多病的身邊也被方多病沾染了些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