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孀剛進了廚房,外面又來了,笛飛聲想上二樓,但是二樓是許孀的地盤。
方多病一直都是在一樓客廳睡小床的,這笛飛聲一來就要上二樓,方多病自然不肯,這不,框框幾聲,等許孀再出來的時候,桌子已經(jīng)散架了,這方多病還跟笛飛聲掐著。
鍋碗瓢盆散成一地,碎的碎破的破。
“蓮花,苦了你了?!?/p>
李蓮花看了眼許孀,想哭的他靠在許孀肩膀上,許孀摸摸李蓮花的頭。
終于是吃飯叫動了方多病。
“好了,二樓你倆一起住,我睡客廳?!?/p>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人格外的統(tǒng)一哈,許孀尷尬的笑笑,低頭吃飯不敢說話。
“我看就這樣,阿飛跟李蓮花睡,我睡客廳?!?/p>
“要睡你跟李蓮花睡,我不睡?!?/p>
李蓮花只覺得請了兩個祖宗回來,還是許孀一個人住好多了。
李蓮花房間里全是安神香的味道,但是自從許孀來了之后,李蓮花就再也沒有用安神香了,就算是這樣,屋子也一直有安神香的味道。
“要不這樣吧,二樓的客房最大,兩個人睡二樓,我去李蓮花的房間睡?!?/p>
李蓮花沒想到許孀會提出去自己房間睡,一時竟然臉紅了。
“行了先就這樣決定了,要不然咱們今天必須走一個?!?/p>
這里是李蓮花的地,李蓮花覺得可以那就可以。
趁著大家都去沐浴的沐浴,練功的練功,李蓮花把許孀的被子拿下樓來,家里唯一一張蠶絲被,是給許孀的專利。
原本許孀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小小的包裹,如今也有一大箱的衣物,讓許孀都不太好意思了。
“蓮花,明日我陪你一起出去賺錢。”
家里剛剛被笛飛聲和方多病打了一遭,這房屋也是要修葺的,李蓮花也知道現(xiàn)在是別無他路了,方多病一個大少爺,還不會如何賺錢呢更別說笛飛聲,那就不是賺錢是搶錢了。
進了李蓮花的房間,許孀也聞到濃濃的安神香的味道,這味道不能給別人知道,許孀卻是可以的。
“遇見方多病之前,我日日都要靠著安神香如夢,自從你來了,我也不用這香了,十年來,熏上味道了?!?/p>
許孀有點心疼李蓮花,心中想要治好李蓮花的信念越發(fā)堅定。
第二天一大早,方多病就帶著葛潘去百川院了,
方多病看著笛飛聲帶著個面具,又是看不慣的嘲諷。
李蓮花是不想去百川院的,他故意走得很慢,是為了一下更好的去普渡寺。
“你怎么那么慢?”
“這百川院是不是還得往上爬啊?我爬不動了,你先帶人上去,就這樣吧,你跟孀兒先去?!?/p>
許孀知道他有自己的考究,連忙把方多病帶走了。
李蓮花一路被笛飛聲拉著上了普渡寺。
目前一個名叫獅魂的人就是這李相夷師兄單孤刀下落的線索,聽說他出現(xiàn)在普渡寺過。
李蓮花這次是來找了無的,當初從許孀那里離開的時候,他來這里拿了點東西,就是喬婉娩的分手信。
李蓮花是來問了無關于獅魂的事,這了無上來就給李蓮花把脈,還以為這李相夷一直都不想活了,怕這李相夷來沒什么好消息,結果把這個脈還算有所收獲。
“你…這個脈很平穩(wěn)啊,除了身體虛浮竟然養(yǎng)的不錯,老衲還以為李施主一心求死吶?!?/p>
“有人不想我死,我命是她的,自是不想死?!?/p>
李蓮花想到許孀笑吟吟的臉,也是勾起一抹笑。
“哈哈,施主能想開就好,只是不知李施主可是忘了些什么…比如喬施主?!?/p>
李蓮花下意識就要逃避這個話題,轉(zhuǎn)頭就問了無關于獅魂的事。
“這什么獅魂匯源我都不知道,我就想知道是何方高人替你壓制的毒,為你制的丹藥啊?”
李蓮花就是故意讓方多病帶著許孀去的百川院,就是不想讓了無看到她。
“有機會帶你見見啊,好讓你也跟她拜師學藝一下。”
“你就別跟我臭脾氣了,這么多年,我以為你想好了就會回來,這些年來,我聞著風聲就給你寫信,你倒好,信呢?莫不是都進了狗肚子里?”
了無氣憤的指著門口在跟一團紙撕咬的狐貍精。
“信?和尚你給我寫信了呀?”
李蓮花故意裝瘋賣傻,還職責狐貍精。
看李蓮花這樣,了無更加頭疼了,也更想見見給李蓮花治病的許孀。
“和尚,我這居無定所的,怕是遺失了?!?/p>
“你這是任性妄為,罷了,罷了…”
李相夷從了無口中得知,喬婉娩在這十年中依舊在苦等他,想讓李相夷再見喬婉娩一面,了無不知許孀是姑娘,以為李相夷還沒有喜歡的人,也在等著喬婉娩,自然要牽線搭橋一番,李蓮花幾番推辭,了無就差直接帶著李蓮花去百川院,不僅可以言明身份,還可跟喬婉娩重歸于好。
了無怕李相夷留下遺憾,不過李相夷也應該跟過去做一個真正的告別了,也許是該見喬婉娩一面,不過不是以李相夷,而是用李蓮花的身份告訴喬婉娩李相夷已死,讓她別再掛念。
“金鴛盟的獅魂的確是被罰出門的慧源?!?/p>
“那東海之后,方丈可有過獅魂的消息?”
“百川院新立時,曾四處捉拿金鴛盟殘部,牢中關押著成百上千,后經(jīng)喬女俠提議,釋放了一批不曾為惡的普通盟眾,這個釋放者名單就是橋女俠親手所定,她必然知道李施主想要尋找之人,這世間的事真是玄之又玄,有些人你不想見也得見。”
了無得意的笑了笑。
許孀在百川院的院子里喝了一杯有一杯的茶,今日百川院賞劍大會,來的都是各大江湖中人,為的就是一賞李相夷的佩劍太師啊。
方多病早早就在門口等李蓮花,看到笛飛聲也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許孀看到李蓮花來了,丟下茶碗就走。
“許姑娘,怎么走了呀?”
許孀原本坐著的位置旁,堆了不少因為許孀美貌而搭訕的公子和俠士,許孀差點把江湖近年來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聽完了,動不動就要說一句,許小姐我敬你。
方多病拉著李蓮花進了一個沒人的房間,里面有一張李相夷的畫像。
“這個就是我?guī)煾道钕嘁牡漠嬒窳??!?/p>
李蓮花看著畫像中的自己,跟現(xiàn)在判若兩人,那時的他意氣風發(fā),現(xiàn)在的他為了生活的雞毛忙的不可開交。
心中沒有波瀾是不可能的,心中的酸澀也只有自己知道。
“這看著也聽普通的,倒真的能辟邪?!?/p>
方多病不開心的錘了一下李蓮花,李相夷可是他偶像,他崇拜的很。
“在百川院建立的時候,他的畫像就掛在這里了,十年了,沒人能忘得了他?!?/p>
許孀看著這幅畫,也有些心里說不上來的激動,她想,要是早點從小屋出來走進江湖,沒準能遇見那時的李相夷,聽說那時的他,名滿江湖。
“阿姐,拿幾顆糖給我。”
許孀從荷包里拿出糖來,這一些是給李蓮花準備的,既然方多病要也就給了。
“好了,就這些了,要不然蓮花沒有吃了。”
方多病放下劍,恭敬的對畫像拜了三拜,之后將糖放在畫像前。
許孀看出李蓮花心中的難受,輕輕握住李蓮花的手,李蓮花對許孀笑了一下,卻不是開心的,滿是苦澀的。
“我?guī)煾蛋。钕矚g吃糖了,我每次來都會給他帶點,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四顧門門主李相夷,是多少人的依靠,又是多少人想挑戰(zhàn)的目標,可沒人真正去關注他的喜好,偷偷告訴你啊,我可是見過他避開所有人偷偷吃糖的樣子,誰能想到,這武林第一的李相夷吃顆糖跟個小孩一樣開心。”
李蓮花偷偷笑了一下,可能在方多病這里,尋到了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