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但耳側(cè)傳來相柳的話語時,蕭琴整個人都有些茫然。
實在是之后這段路出戶意外的長,毛球飛的夠穩(wěn),最初還帶著些許冷意的相柳懷抱被捂熱后也足夠舒服。
犯困也就年成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真能睡?!?/p>
額頭被不輕不重的彈了彈,不重卻足夠把現(xiàn)實映入眼簾。
蕭琴看著面前哪怕眼里帶著惡作劇也顯得極帥的男人,輕輕的眨了眨,下一秒?yún)s是直接腦袋往前湊。
相柳那還未放下的手指就那樣觸碰到了蕭琴的腦袋。
“?”
迎著相柳略顯疑惑的挑眉,蕭琴眼眸彎起,就著眼前的姿勢開始輕輕蹭。
烏黑的長發(fā)輕輕晃動,輕柔的把相柳的指尖整個的包裹進去。
微涼、柔順……以及淺淺的癢意。
“!”
在感覺到相柳猶如受驚般把手指迅速收回去,看似乖乖巧巧的蕭琴睡意已經(jīng)徹底消失。
此刻她在心頭愉悅的低笑聲,方才望著相柳,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相柳,這里就是目的地嗎?”
“嗯?!?/p>
“那我們下去看看?”
“嗯。”
特別冷淡的相柳右手放至身后,純白的衣袍衣擺微微搖擺,那叫一個仙風(fēng)道骨。
前提是忽略那被在身后的手指沒有一直摩挲的話。
“桀桀!”
“好了,毛錢,我下來了?!?/p>
蕭琴被迫收回視線,慢悠悠的從毛球身上爬了下來。
“桀桀……桀桀桀桀……”
感覺著她一下來,毛球就迫不及待變小,此刻正站在她的肩上,一邊不停的啄她,一邊不聽的叫。
這顯然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毛球啄的到也不疼,但蕭琴卻是格外情真意切的一邊低低叫疼,一邊軟聲求饒,主打就是一個誠意。
“毛球,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飛的特別穩(wěn)!
特別舒服!
全天下也沒有任何比的過你!!”
“桀~~”
小小一團的毛錢心滿意足的叫著,小小腦袋一抬,終于被哄順毛了不再啄了。
“小白,你看?!?/p>
剛剛心頭因為哄好了毛球而下意識松了口氣的蕭琴,順著聲音下意識望去,卻是發(fā)現(xiàn)眼前的場景與記憶中任何一處都不一樣。
這是海?
波浪翻滾,浪花嘩嘩,甚至能感覺到海水獨有的腥氣。
但這又不是海。
以往遙不可及的天幕在此刻似近之可及。
“這是哪?”
她聽見自己喃喃的低語。
純白衣擺被輕輕吹拂的相柳并未回頭,只是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抬起指尖,虛指天幕。
“一個可以看見美景的地方?!?/p>
美景嗎?
是的,美景。
這樣的場景如果不是相柳帶來,也許她一輩子都看不見。
“很漂亮?!?/p>
這一句贊嘆蕭琴絕對真心實意。
但她發(fā)現(xiàn)這感慨其實發(fā)的太早了。
“月亮升起了?!?/p>
壓得低低的磁性男聲間,那看之近之可及的天幕有著月光開始四溢,而后是皎潔無瑕的月亮慢慢的浮上了天幕。
當月亮清晰的在她眼前漸漸浮現(xiàn)時,那樣的場景震憾到蕭琴竟是失了聲。
“嘩啦~”
“噠~”
水聲,腳步聲夾雜交錯在一起。
蕭琴卻全然不覺,只是帶著幾分癡意的看著已經(jīng)全然升上天幕的月亮。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
海上生明白,天涯共此時。
滄海月明珠有淚...
在這一刻,她就突然無比明白為什么從古至今會有那么多人以月作詩。
“小白,這月色是我見過最美的風(fēng)景之一。
所以我?guī)銇砜础!?/p>
手被牽涼,依舊是一慣微帶涼意的溫度,蕭琴視線從月亮移到不知何時走到身旁的相柳,輕輕眨了眨眼,卻只覺得有熱意順著被牽起的手一直漫延到心里。
她以前一直覺得相柳一直毒舌,根本沒有好話。
但事實上,相柳說起情話來真的特別動聽呢!
動聽到就這樣一句話就讓她的心跳都控制不住加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