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gè)時(shí)辰后
“陌琴,你不要看我?!?/p>
“好..好的?!?/p>
蕭琴看著那背對而坐,呼吸依舊有些重的身影。
心頭即內(nèi)疚卻又隱隱有些回味。
內(nèi)疚于剛睡醒的她腦子不清晰,竟然真的把堂堂執(zhí)刃,一個(gè)大男人真弄哭了。
回味于,她竟然能把一個(gè)男人弄哭。
?。ò朊鞑幻鞯墓饩€下,宮子羽喉間急促的滑動中,極輕的溢出一聲那低咽,那微微后仰的弧度中,犯著格外明顯紅意的眼角有著一滴滾燙的淚珠滴落下來,恰是滴到她的手間。
“宮子羽,你的淚好像不咸,是甜的?!保?/p>
救命!
她說的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詞!
啊啊??!
(“系統(tǒng),剛才的畫面你沒有拍照嗎?”
“呵!被屏蔽后,拍馬賽克?/圖片。”
“.....”)
蕭琴看著腦中一大片的黑白馬賽圖片,默默的伸手捂臉。
又是足足十分鐘過后,背轉(zhuǎn)過身的人終于轉(zhuǎn)過頭來,除了眼角依稀能看見一抹紅意外,面上再看不出分毫。
“陌琴,中飯吃了嗎?”
俗話說的好,做賊心虛。
明明宮子羽這話正常極了,蕭琴卻是迅速的收回打量的視線,抬頭挺.胸坐好,格外老實(shí)的應(yīng)聲:
“還沒?!?/p>
“那我們一起吃一點(diǎn)?”
“好的。”
“陌琴,剛才...”
“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蕭琴迅速而大聲的回道,那樣大的音量,以至于整個(gè)房間竟是有了回響。
“.....”
在那回響最后一抹余音消失,豎著耳朵的蕭琴依舊未曾聽到絲毫話語,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又悄悄抬起視線朝著宮子羽望去。
明明朗朗陽光下,宮子羽就那樣沉默而安靜的望著她。
這一刻,他那眼角最后殘留的暈紅也徹底消失了。
整個(gè)人顯得特別的平靜和沉穩(wěn)。
這般模樣,若是在外面,定然格外有執(zhí)刃的氣場。
可是這是在兩個(gè)人的房間。
他們剛剛還進(jìn)行過格外親密的親親。
蕭琴眨了眨眼,在心頭莫名心虛感漸濃中,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再挪,直至最后身子挨著宮子羽,隔著薄薄的衣裳能感覺到對方肌膚溫度后,
伸手拉了拉。
宮子羽依舊未曾說話,但那看似平靜的眼眸里清晰的映出了她的身影。
蕭琴拉緊牽著的手,半跪著立起身體,唇湊到宮子羽的耳朵,小小聲,甜膩膩的說著:
“我們剛才就甜甜的親了親。
因?yàn)榫脛e重逢,我特別特別想你了。
宮子羽~~”
這一次,那拖長的尾音完整的浮現(xiàn)在宮子羽的耳膜,甚至由于太近了,那熱氣吹拂在耳垂上,讓那剛剛降溫的耳垂再次染上了誘.人的紅暈。
蕭琴略顯艱難的把視線從耳垂處挪了回去,認(rèn)真迎向依舊望著她的視線,帶著幾分討好,幾分期待的拉了拉兩人牽著的手:
“宮子羽,我餓了,我們吃什么?”
“!”
像是被她的話語提醒了什么。
宮子羽那望著她的視線猛得移開,呼吸都有些重。
前車之鑒擺在那,此刻的蕭琴就佯裝什么都未感覺到般,小小聲喚道:
“宮子羽?”
“我記得你愛吃魚,中午就讓他們做魚吃。”
“好~”
這種時(shí)候吃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把剛才把人弄哭這件事情揭過。
蕭琴看似乖巧的應(yīng)聲,目光觀察著宮子羽的表情,心里終于偷偷的松了口氣。
***
但也不知今日廚房里的魚是什么品種,竟然是格外的鮮美,以至于她根本控制不住嘴,直接吃撐了。
“陌琴,你若是喜歡,下次我再派人去買這魚。”
說著這話的宮子羽眼里含著笑,顯然是把她的窘狀盡收眼底。
蕭琴難為情了一會,都不用宮子羽去哄,就把那難為情給拋之腦后了。
在下人收拾碗筷退下時(shí),順手把之前裝糕點(diǎn)的盒子也收了下去。
而一看到那盒子,關(guān)于入睡前糾結(jié)的事情再次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
之前因?yàn)闆]有人脈,她只是全憋悶在心里,但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完全可以搞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宮子羽。”
“嗯?”
“今天我外出時(shí),看見云姑娘在廚房忙碌?!?/p>
宮子羽眼里露出些許疑惑,還有些許打量。
想必是擔(dān)心她不高興或者吃醋,畢竟云為杉的身份也是他的待嫁新娘。
她才會是那么膚淺的人!
蕭琴假裝沒看見,故意把嗓音微微提高,似提起些許興趣的模樣:
“云姑娘在用著苦瓜和桑葚做吃食。
我本來還想著這兩樣能做什么吃的?
結(jié)果等她做好糕點(diǎn),發(fā)現(xiàn)味道真不錯(cuò)。
剛剛我就是吃那糕點(diǎn)吃飽了,睡覺前都忘吃東西了?!?/p>
“原來這樣,陌琴,我們其實(shí)可以...”
不提云姑娘。
那話還未說完,就被蕭琴打斷,似想起什么般,唇瓣輕咬,微微皺起了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我接過云姑娘的糕點(diǎn)正欲走的時(shí)候,有侍衛(wèi)給金繁來拿午膳了。
這本來沒什么。
畢竟金繁一慣是跟著我們吃這廚房的飯菜的。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宮子羽的表情終于嚴(yán)肅起來。
金繁與他自幼一起長大,雖是主仆,實(shí)則說是兄弟也不為過。
蕭琴見好就收,沒故意再拖著,眼里顯露擔(dān)心與難過:
“可是在拿了午膳過去最多大半個(gè)時(shí)辰,我遠(yuǎn)遠(yuǎn)就聽見大小姐再喚醫(yī)師,說是金繁在上吐下泄。
宮子羽,金繁這樣是中毒了嗎?
但為什么會中毒呢?“
蕭琴還想再說什么,手間卻是傳來一陣?yán)读?,竟是宮子羽直接牽著她的手站了起來。
“去看看就知道了?!?/p>
“看看?”
“嗯。
陌琴,你去嗎?“
去,必須去!
心頭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應(yīng)聲。
但面上她還是故作猶豫了數(shù)秒,方才深呼一口氣,眼露堅(jiān)定之色:
“去,他是你的貼身侍衛(wèi),我想去看看?!?/p>
這話的潛意思很明顯:她對于金繁所有的擔(dān)心都只是愛烏及烏。
宮子羽很顯然聽懂了,眼里明明壓著對于金繁的擔(dān)心,但在此刻卻是淺淺的彎了彎眉,嗓音都溫柔了幾分:
"我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