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色高懸。
細碎的交談聲若有似無的傳來,似夢境又似真實。
(“元祿!”)
耳側似又傳來那近乎凄歷的叫聲,夾雜在驟疼的心跳聲中,竟分不清何種更疼。
但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他希望林琴永遠是開開心心的模樣。
林琴?
像是突然被激起了什么關鍵詞,元祿眼睫用力的顫了顫,在手下意識想要摸向胸·口卻失敗時,他終于從那種黑沉沉的黑暗中掙了出來,得以面對現(xiàn)實。
月色、星空、細碎的交談聲……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之前的感知一樣,但其實又是不一樣的。
在他的右手側,此刻正有人坐著。
也不知多久沒曾好好理過長發(fā),那頭盤起的長發(fā)凌亂極了,有許多細碎的長發(fā)還掉了出來,襯的那張臉格外小。
是啊,格外小的臉。
但往日卻好像從未注意過。
因為臉的主人總有格外豐富的表情:壞笑、調(diào)笑、逗弄……那么多豐富的表情,總是不自知的吸引人的視線,很多時候讓他無法招架,以至于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人原來臉長的這么小。
小到好像天生該被保護一樣。
“元祿?!?/p>
“在!”
元祿整個人一激靈,莫名的心虛讓他呼吸一屏,整個人都往后縮了縮。
但在那聲呼喚后,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
這是?
元祿先是用著余光望了望,數(shù)秒后,整個人往前湊了湊,光明正大的張望了起來。
那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著了,眉目緊閉,呼吸綿長。
這一點剛才他就該發(fā)現(xiàn)的,如若不是睡著,以著林琴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任他打量這么久。
不過如果睡著的話……還睡的極沉……
“咕咚~”
細微的吞咽口水聲中,元祿無聲的握了握拳,給自己鼓了鼓勁,原就湊的近的他再次往前湊了湊。
這一次屬于他的長發(fā)輕輕垂落,恰是與著林然的發(fā)尾糾纏,帶著一種無聲的親密味道。
“呼!”
因為房間格外安靜,那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也顯得格外明顯。
而因為那過于粗重的呼吸聲,元祿那過于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淺淺的暈紅。
“林琴?!?/p>
如同含在喉間的低喃,剛溢出就散了,卻給了元祿無盡勇氣。
他就那樣頂著一張微紅的臉,手指慢慢抬起,極輕極慢的碰向了沉睡的女孩。
在指尖初初碰到微涼的肌膚的瞬間,他迅速的收了回去。
但在接連試探兩次,女孩依舊只是熟睡的狀態(tài)后,他的膽子終于大了些,除了在最初觸碰的時候指尖會顫了顫,之后卻是不再逃離,而是輕緩的,帶著無比珍視的一點點順著眉間往下滑。
而那勇氣在指尖似有若無的碰到那柔軟的唇瓣時,戛然而止。
明明無人看見。
明明無人知曉。
在呼吸越發(fā)沉重間,那臉上的暈紅也明顯到了極致。
“...對..對不起?!?/p>
而伴隨著一聲結巴的話語,那碰到唇的指尖“啾”的收了回去,元祿整個人也“啾”的縮了回去,而縮回去還不算,那被子就那樣被一點點拉高,直至把他整個人都蓋住。
許久未曾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