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舟極為受手下看重,此刻因為他的決定,蕭琴順利的挪到了元?旁邊無人注意,但也同樣的,在寧遠舟都把外袍脫下,半跪著做好受罰時 ,眾人皆是不忍。
“你們下不了手,我來!”
如意慣有的冷聲中,已然拿過了粗重的長鞭,接下了罰鞭的任務(wù)。
喜滋滋的湊到元?旁邊,都忍耐了一刻鐘,依舊未曾被人發(fā)現(xiàn)的蕭琴,忍到現(xiàn)在終于沒忍住,用著胳膊輕輕撞了撞元?。
全身心都在寧遠舟身上的元?別說回頭,連絲毫回應(yīng)都沒。
“啪!”
帶著風聲的凌歷鞭聲中,寧遠舟忍痛的悶哼響起。
顯然如意的施刑沒有絲毫偷工減料的意思。
這種時候糾結(jié)自己的小兒女情長好像實在有些太過割裂。
但看著就在她面前因為忍耐,用力的握著拳,咬著唇,眼角都犯著紅意的元?,蕭琴想了想,還是又用著胳膊輕輕撞了撞。
“寧頭兒現(xiàn)在因為我們大家受刑,你還這樣,是想...”
伴隨著極力隱著怒意的話語,這一次元?終于轉(zhuǎn)回頭來。
如同她之前看到的一樣,元?的唇因為忍耐咬得極紅,那雙眼不止眼角犯著紅意,整個眼眶都是紅的,此刻還能隱隱的看到水意。
但因為太過憤怒。
哪怕是紅著眼,此刻的元?看上去也比著往日更加的有威懾感。
隱隱的有些像初出發(fā)時,與著寧遠舟等人以著六道堂分堂主出場的方式一樣。
明明不該,蕭琴卻是沒忍住恍了恍神。
“林..林琴,你怎么在這?”
但就只是瞬間,伴隨著難掩驚愕的叫聲,帶著威懾感的少年又回到了往常她慣常熟悉的模樣,甚至因為下意識的動了動,那犯著水意的眼眶卻是有淚珠溢了出來,“啪搭”一聲恰是掉到蕭琴的手背上,帶著滾燙的熱意。
“我不是...沒有想哭...我只是...只是...”
伴隨著少年越發(fā)慌亂無措的解釋,蕭琴心頭莫名一軟。
耳側(cè)凌歷的鞭聲依舊還響著。
從系統(tǒng)那里早已經(jīng)得知寧遠舟對著元?意義,此刻蕭琴絲毫沒有像往常那樣帶著笑意逗弄,她只是近乎溫柔的低聲回應(yīng):
“元?,我知道?!?/p>
知道你剛才那樣生氣不是針對她。
知道現(xiàn)在掉淚不是因為懦弱。
也知道若是可以,恨不得以身代寧遠舟受這鞭罰。
但是有些時候,身在其位謀其事。
寧遠舟為何會如此受擁戴,也正因為他有著足夠的護犢。
不論是對你,還是對著于十三,錢昭等人。
明明蕭琴都沒有把這些細細道出,但迎著蕭琴那簡單的“我知道”,元?整個人竟是都平靜下來,他微微低頭,有些沮喪,又有些認命的低喃:
“我知道寧頭兒為何會如此做的。
我只是...只是替他不平。
明明...明明...”
蕭琴沒有再多說什么,她輕輕的挪了挪身體,在兩人衣裳碰著衣裳,都能隱隱感覺到彼此的溫度時,借著衣袖遮掩,她伸手握住了元?緊握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