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清心吃誰的醋啊~告訴笙哥哥唄。”戲謔的聲音調(diào)笑著,驚的她慌亂的轉(zhuǎn)頭望向門口,松松垮垮的休閑服看上去有些不羈的風流,大開的領口露出大片小麥色肌膚,凌亂的發(fā)根本沒有一點謙雅公子的氣派,就好像第一次見他時那謙遜君子的做派不過是個錯覺,但是不可否認……那確實是個錯覺。
相處下來就會知道這家伙根本和謙謙君子搭不上邊,不過是長了張騙人的臉而已,其根本屬性為自戀八卦又話嘮,所以她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他她吃醋的對象是誰的!
不,不對,她怎么可能吃醋,吃誰的也不會吃那個討厭的司古銀的醋!
“快說說快說說,清心妹子你吃誰的醋啊~該不會是我們司少的吧~”陰魂不散的聲音晃蕩在耳邊,讓人忍不住想抽一巴掌過去。
按耐下打人的沖動,皮笑肉不笑的說到:“怎么會呢~我沒吃誰的醋,笙哥哥你聽錯了。”
“哎呀呀~終于聽到清心妹子你叫我一聲哥哥了,真不容易啊~”
呵呵,這個重點轉(zhuǎn)移的好。
“不過……哥哥剛剛可是親耳聽見妹子你說的話哦~怎么可能聽錯了呢?!?/p>
嘖,又繞回來了,就知道不好打發(fā)。
“那就是笙哥哥你耳朵出問題了,這可不得了,這可是大事,笙哥哥你還是趕緊自救吧,身為專業(yè)醫(yī)生如果自己都有問題可怎么讓病人安心啊。”一臉真誠的說著謊話,絲毫不覺得有什么,這幾天跟著他混已經(jīng)將厚臉皮學的個十乘十。
“怎么可能,你笙哥哥我可是華國最最最出色俊美風流倜儻的醫(yī)生,有沒有問題自然也十分清楚。”自戀一轉(zhuǎn)又是一臉怨婦像“難道說清心妹妹都不愿跟哥哥說了么,以前咱們可是無話不談無秘密可言,現(xiàn)在妹子怎么與哥哥如此生疏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嗚嗚嗚~”
喂喂喂,不要胡亂定義關系啊,誰跟你有曾經(jīng)啊,還無話不談沒有秘密呢,才認識幾天而已,基本上都是你在這里嘰嘰歪歪。
收了心思喝了口茶,潤了潤有些干燥的唇:“笙哥哥,我可是病人?!?/p>
毫不搭邊的話阻止了對方羅里吧嗦的一大堆話,陸笙傻愣愣下意識回答道:“額?所以呢?”
抿了抿唇,“所以,病人需要安靜,閉上你的嘴吧?!?/p>
毫不留情的話擊潰了陸笙的麻雀心,如遭雷擊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似乎她說了件十分殘忍毫無人道可言的事情,看的蘇清心內(nèi)心都忍不住顫了顫,想要開口安慰,對方卻突然凄絕哀婉了起來,如同被拋棄的妻子:“嚶嚶嚶~清心妹子呢嫌棄我了,果然是個沒天理沒人性的東西,枉我對你那么好,你卻如此對我,叫哥哥情何以堪啊~嚶嚶嚶……”
額頭的青筋突突的冒起,這是什么話!搞得跟她是個負心漢一樣,還用哥哥的稱謂說出這樣的話,弄得她像里外不是人,嘖!果然還是覺得他欠扁吶,同情憐憫這種東西怎么可能用在他身上。
興許是看到蘇清心猙獰的臉色,陸笙不動聲色的抹了抹額頭,迅速轉(zhuǎn)移話題,“咳,那什么,清心妹子,你哥哥從昏迷中醒了?!?/p>
蘇清心一怔,恍惚片刻猛然驚醒似的大力揪著陸笙大開的領子,不可置信的話語中夾雜著不容忽視的驚喜,“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吧!消息準確嗎?!”
“當,當然?!标戵蠌膩頉]有被人揪著衣領對待過,不適的想要在魔爪下解救自己的衣領,可是卻悲哀的發(fā)現(xiàn)這丫頭的手勁居然大的嚇人,一般氣力是根本不可能將她的手扒下來,可是又顧及她是自個兒朋友外加司古銀那家伙特別對待的,所以也不可能用蠻力和古武,只能苦哈哈道“你哥醒了后你母親蘇夫人就讓廣大媒體都公開了這件事,現(xiàn)在基本上所以人都知道蘇氏集團繼承人從沉睡中醒過來的事情。”
“太好了,太好了?!睉c幸喜悅充斥著她的大腦,手上的動作也忘了松,只是一個勁的喃喃著,但是卻沒有看見陸笙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本來有些放松的手突然又緊緊攥住那被蹂躪的可憐巴巴的衣領,沖著衣領的主人不甚悅色的吼道:“他身體怎么樣?傷怎么樣了?”
陸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弄的脖頸緊致疼痛,差點翻白眼,不過瞧著她迫切焦急十足擔憂的眼神瞬間就沒了氣,內(nèi)心暗自嘆了口氣,默默流淚,得,誰叫咱是朋友兼手足呢,雖然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放心,你哥他好著呢,就在醫(yī)院養(yǎng)個幾個月就可以把傷養(yǎng)好了,而且有華國頂級醫(yī)生救治,根本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之類的,所以不用擔心,當然了,如果是你笙哥哥我的話別說毫無后遺癥,幾個星期就可以讓他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的,誰讓本人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能力卓越實力超群呢,簡直就是天生的完美?!?/p>
帥氣的一撩額發(fā),仰首朝天四十五度角輕輕吐出一口氣,只是在被拽著衣領的情況下怎么看怎么奇怪。
聽到想要的消息后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以至于后面陸笙說的話完全當放屁,左耳進右耳出,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做了什么過激的事后緩緩低下頭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不著痕跡的松開緊拽著對方衣領的手,倒了杯水遞給說了一大堆廢話的陸笙,一本正經(jīng)道:“解渴?!?/p>
“哦,哦?!崩懔藘擅胂乱庾R的照著她的話做,等回過神已經(jīng)咽下了幾口水,剛才念叨的話題也已經(jīng)忘掉了,這才想起來他來這的本意是什么。
將杯中的水喝完后,猶豫了幾秒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秉著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姿態(tài)對著還因為哥哥終于清醒過來沒有大礙所欣喜的蘇清心道:“清心妹子,還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你千萬要兜住啊,你哥哥他……失憶了?!?/p>
你哥哥他……失憶了……
哥哥他……失憶了……
失憶了……
如同魔咒一般都話語響徹耳邊,不斷的回蕩著,游離著,將本來欣喜的情緒徹底擊碎,“你……說什么,哥哥他,失憶了?!”上調(diào)是語調(diào)訴說著她的不可置信甚至是覺得有些荒謬的事,中了軟骨散,腹部被匕首刺傷,知道沒有性命危機后的大起大落,本是等待著清醒過后可以確定真正的兇手究竟是誰,可是清醒之后卻告訴她——他失憶了!
“是的,失憶。”陸笙的肯定再次打斷她所有的僥幸,其實陸笙自己都感覺這件事十分的蹊蹺,軟骨散不過是讓人神智清醒但是身體軟綿無力,腹部的傷口除了失血過多以外根本沒有多么嚴重,和頭部也沒有任何關系,怎么會失憶?至于外界對于蘇樓失憶的傳言他更是一分一毫都不會相信,但是即使這樣他還是必須要把這些消息都原封不動的告訴她。
“不過你哥不是失去所有記憶,而是,而是……”說到這陸笙又開始了欲言又止,猶豫著該不該說,最后看著她咬唇堅定的望著他后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你哥哥他把所有關于你的記憶都……遺忘了,他記得所有,唯獨你的一切遺失了,當然還有他出事的那天,他也完全什么都記不起來,沒有一點關于那天的印象,你的母親在那些記者采訪中說蘇樓遺忘了你可能是因為對你太過在乎,所以在你為了權利地位重傷他后十分的傷心,因此選擇自主遺忘關于你的任何一切,也就是醫(yī)院給出的結果——選擇性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