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冥家跟是煊家兩家是世交,雖然兩位關系不融洽,卻是實打實從小就認識。剛開始還不至于互掐,只不過士冥那時候太傲了,又嬌又鬧騰,完全看不上是煊整日悶悶的性子,一個勁的給他找麻煩,是煊開始不理他,之后弄惱了,便以牙還牙。一次不夠,欺負了兩三回,士冥更加變本加厲,愣是要在是煊身上討回便宜。
士冥初中有喜歡的人,第二天喜歡的人就跟是煊表白。
呵呵,這該死的情敵。
士冥有次生日聚會看上一款限量版頂級手表,第二天帶在了是煊的手上。
呵呵,這該死的仇敵。
士冥往東,是煊這家伙偏要往西。
呵呵,這他媽到底誰欺負誰?
士冥這才知道是煊這家伙是真記仇,兩人一來二去,一干就是十幾年。
如果不是18歲的那次意外,士冥真的覺得是煊很討厭他。
……
“為什么要向我表白呢?”
士冥拒絕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也想不到一個理由,雖然他長相甜美……英俊瀟灑,也有很多人喜歡他,但在他認知里,那個人絕不會是是煊。
別看是煊表面溫和好說話,實則就是個心機頗深的死狐貍,又腹黑又壞,專門給人使絆子。
別人要是得罪他,絕對加倍奉還。
因為士冥身份在這,又是世交,是煊不敢將他往死里弄,換作別人早就死了幾千回了。
現(xiàn)而今士冥家道中落,又欠了一屁股債,家里的別墅公司都賣了,也還差幾百萬。
士冥真以為是煊絕對會在這時候置他于死地,來個先奸后殺。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士冥在腦子里將是煊越描越黑,繃著張臉走進是煊家的別墅。
士冥只記得小時候來過一次,看到是煊這個小面癱后就再也沒來過。那時前院也中了臘梅,只是夏日炎炎,沒機會見它盛開。
瓊枝紅梅風姿清瘦,沾上晶瑩的細雪,靜靜地吐露幽香。
士冥盯著那株梅花一時失神。直到是煊敲了敲門,士冥才收回視角。
是煊噙著笑:“用我請你進來?!?/p>
士冥不急不慢地往里走,“你是主,我是客,你不請我誰請?”
是煊似笑非笑地輕聲說:“很快就不是了?!?/p>
士冥有些意外,沒想到是煊家里竟然裝飾成暖色調(diào),本以為雪松應該是淡藍或是銀白,沒想到卻是這么溫暖。
一個身著燕尾服的老人走過來,“少爺,您回來了。士冥少爺也來了。”
這人是是煊的管家,從他爺爺輩就在這里工作,跟他家淵源頗深,算是看著是煊長大的。
是煊點頭:“以后他就住這,士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老人家說?!?/p>
士冥:……我有說住這嗎?
剛想反駁,轉念想到自己買了房子還無家可歸,帝都房價高得能升天,就連租一個50平方不到的平房都是天價,更別說現(xiàn)在的士冥身無分文。
能嫖不嫖?那是傻子!
士冥沖著老管家微微一笑。
紅得發(fā)紫的臉讓老管家不覺心疼,這孩子這幾天在外面是吃了多少苦?
管家:“小少爺,您這邊請,我先帶你去沐浴更衣吧。”
士冥無辜地朝是煊眨了眨眼,是煊伸手揉了揉士冥柔軟蓬松的頭發(fā),棕褐色,像是營養(yǎng)不良。
是煊眼里一片溫柔:“去吧?!?/p>
士冥:”哦?!?/p>
帶他洗完后,又穿上了一件比它大一號的睡衣。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
士冥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脖子上,鎖骨上,頸窩里,全都是吻痕和咬痕,這啃的像狗一樣,就是某人的杰作,睡衣底下還有更過分。
士冥紅著耳推開房門,是煊正靠在主臥的大床上,抬眸見士冥來了便放下手中的合同。
士冥偷偷瞄了一眼,喲,那不就是“一夜情”的合同嗎?
是煊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將合同遞給士冥,“你再看看,還有什么問題?!?/p>
這是一個陳述句。
士冥隨意翻開看,不看不曉得,一看嚇一跳,這他媽哪是一夜情,這簡直就是賣身契!
是煊替他還債,要士冥做他情人。
嗯……金絲雀那種。
好呀,給你咬一口,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他一手將合同甩在床上,指著它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是煊:“白底黑字,字面上的意思?!?/p>
士冥狠狠地咬牙:“你明明就是想變著法子睡我!”
是煊莞爾一笑:“這點倒是?!?/p>
還不等士冥張口罵人,是煊便又開口:“難道你還打算在那家夜店工作,臟,不適合你。”
上次士冥就是在那里被下的藥,迷迷糊糊被送上是煊的床。那里絕對有鬼!
雖說是士冥的朋友推薦,但他的朋友十個紈绔九個gay,沒準看他敗落了,聯(lián)手要整他玩玩。士冥整日囂張跋扈,他們看不慣也正常。
更何況,士冥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誰看了不心癢。
士冥這才知道交朋友要慎重,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已經(jīng)被吃抹干凈的士冥盯著坐收漁翁之利的是煊陷入了沉思。
反正……反正做都做了,技術也還過得去……那就這樣吧。
士冥自暴自棄地垂下頭,燈光映著他姣好的側臉,委屈得不行。
是煊靜靜地看著他,須臾,伸出手輕柔地撫過他纖長的眼睫,“決定好了?!?/p>
士冥不情不愿的哼一聲。
見是煊湊了過來,連忙后退,捂住腺體。
“我同意做你情人,但……但沒同意讓你終身標記……你不能得寸進尺!”
是煊看著眼前這副可愛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我知道,就親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