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朝歌許久,少有的熱鬧節(jié)日,寬闊的街道之上,人頭攢動,扶老攜幼,熙來攘往,人聲鼎沸。
祭典的隊伍才剛從城外開始巡游,城內(nèi)的街道就已經(jīng)是車馬粼粼,人流涌動。
摩肩擦踵的擁擠人群里,不論是奴隸、平民,還是貴族都可以通過衣飾看出來。素月幾人的穿戴不俗,旁邊的平民們紛紛避讓,不敢靠近。但這樣的區(qū)別對待,并不能減少他們盎然的心情。
“真熱鬧?。 彼卦抡驹谂_階上,向下看去,人群猶如沙丁魚罐頭,密密麻麻,饒是如此,道路兩旁的商店貨物也堆得老高,琳瑯滿目。
“咱們下去看看吧,我聽說為了這場慶典,東南西北的來了不少行商,北地的皮毛,東魯?shù)闹閷殻隙嫉囊嘛?,西岐的嘉穗香草,?yīng)有盡有,也是少有的場面了?!苯臒ㄔ诔鰧m之前都已經(jīng)來踩過點(diǎn)了,對于市集上的新聞還算如數(shù)家珍,他推薦道:“咱們的位置離王宮南門最近,游行的祭者會經(jīng)過北門,咱們正好先在這里買點(diǎn)東西,等下順著人流往北門去?!?/p>
他說話時徐徐如風(fēng),不急不緩,卻叫人無比信服,素月點(diǎn)頭贊同,夸揚(yáng)他:“不愧是你啊,姜文煥。有你在,我們什么都不用操心,大家只管跟著你走就是了?!?/p>
姜文煥抿唇一笑。
站在兩人身后的殷郊,聽著素月的一溜夸贊姜文煥,心里既是不服,又有些可惜沒有提前做點(diǎn)功課,不然這會兒被夸的不就是自己了。
素月見下方臺階上都站了不少人,唯有身后無階梯的高處沒有路人且空曠,當(dāng)即從上往下跳,殷郊一眼看出她的想法,在她起跳時,攔腰抱了回來。
姜文煥、鄂順:?。?!
“這里高的很,你還想從這邊跳下去!”
“就是,就算再圖省事也不能從高處往下跳!”
姜文煥和鄂順都被她的動作嚇到了。
素月就像一塊柔軟的綢布,掛在殷郊的臂膀上,她只是多日沒有出宮,有點(diǎn)激動而已,這幾個反應(yīng)也太大了,而且他們是不是忘了曾經(jīng)自己一對五而無敗績的本事了?
看著連殷郊都不贊同的神色,她只能無奈妥協(xié)道:“好啦,我知道錯啦,咱們快走吧。我感覺人越來越多啦?!?/p>
殷郊不舍的放下素月,又?jǐn)堊∷募绨颍烂湓坏溃骸澳氵@么一小團(tuán),放到人群里就不見了,我抱著你,就不會弄丟了?!?/p>
可是他的肩膀太沉,素月走的很累,最后改為牽手,姜文煥牢牢占住她的另一側(cè),唯有鄂順眉眼彎彎的跟在他們身后,素月怕他多心,反而更關(guān)注他一些。
“鄂順,你看那個泥人,有點(diǎn)像你啊?!?/p>
“鄂順,那塊兔絨皮子好可愛,買下來吧,給你做個護(hù)腕?!?/p>
“鄂順,那塊黃玉不錯,可以給你繡到腰帶上?!?/p>
“鄂順……”
……
這一聲接一聲的‘鄂順’,聽得殷郊和姜文煥笑臉都繃不住,陪著她閑逛的心思也沒有了。
殷郊?xì)夤墓牡募哟罅耸謩?,試著提醒素月不要厚此薄彼?/p>
素月果然回轉(zhuǎn)了眼神,她一臉奇怪的看向殷郊,“你干嘛?不舒服嗎?”
“我……我沒有!”殷郊傷心生氣,他本就不是個喜歡隱藏心意的人,直言道:“你怎么只顧著鄂順啊,我的呢?”
素月還以為他又要鬧別扭,沒想到這次這么實誠,深邃多情的眉眼格外有神,她愣了下才干巴巴解釋道:“這不是沒有看到適合你和姜文煥的東西嘛?!?/p>
“那我也要你親手做的護(hù)腕!”
“還要你親手繡的腰封!”
殷郊從來不知道什么叫謙讓,他只會得寸進(jìn)尺。
“你這是要累死我嗎?”素月裝作生氣的舉起了拳頭。
卻見殷郊聽完耳朵暈起紅霞,連眼睛都避開了她,將視線游移到了別處,一臉害羞的模樣
素月:???這人想到哪里去了?
作者殷郊:嘿嘿嘿??
作者鄂順:不爭不搶有飯吃
作者姜文煥:為什么不是我跟老婆兩個人出來逛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