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相柳剜血時，清衍的魂魄都要被迫回到身體內(nèi)，因此她從來都不知道相柳究竟是怎么救的自己，但她知道，相柳一定是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算上舊時在清水鎮(zhèn)的那一次，她已經(jīng)欠了相柳兩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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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境遷，足足三十七年，相柳終是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了清衍蘇醒。

只是當(dāng)清衍醒來時，卻看見相柳正渾身無力地躺在自己身旁，意識似是十分渾濁。

清衍“相柳？”

她起身輕輕喊了一聲，卻見相柳毫無反應(yīng)，這才注意到他心臟處的血紅的創(chuàng)口。

思索片刻后，她想要咬破手指取血讓相柳的傷口愈合，不料剛抬起手，卻突然被相柳一把抓住。

相柳“你想做什么？”

相柳的聲韻嘶啞，面色有些慘白，顯然是身體狀況還沒從生命被剝奪的后勁之中緩沖過來。

但聽到清衍喊他，他的意識就恢復(fù)了，視線模糊之際看見她若有所思地抬起手，便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情急之下才出手?jǐn)r了下來。

還真是不長記性，血液殆盡而亡的滋味這么快就忘記了。

也是，畢竟三十七年，足夠過濾掉許多事情了。

清衍“我看你的傷口有些嚴(yán)重，便想幫幫你…”

被他這么一審視，清衍倒是緊張起來了，解釋著自己的動機(jī)，聲音卻越來越小，姿態(tài)也盡顯低微。

相柳“我才剛把你救活，你就開始為我操心了？”

見她如此姿態(tài)，相柳倒也發(fā)不起脾氣了，只是語氣淡淡的，與尋常沒有什么兩樣。

清衍自知理虧，將相柳扶起之后不敢再說話，低下頭默默接受他的打量。

相柳“以后切莫再這樣了?！?/p>

相柳“明白了嗎？”

他強(qiáng)行抬起清衍的下巴，逼她直視著自己。

清衍“明白了?！?/p>

清衍“我欠你兩條命，這份恩情我會記住的?！?/p>

相柳“怎么？你想以身相許？”

聽了這番話，相柳倒是笑了，笑清衍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總是能讓他尋到逗樂的機(jī)會。

清衍“我絕無此意！”

自己本是想承諾，卻沒曾想相柳來了這么一句，一時間就讓清衍變得急促了。

他還是這樣，時不時就有些輕浮。

可是清衍不知，如若辰榮沒有亡國，相柳說的話倒還真有可能成真。

辰榮軍軍師想要求取大將軍的庶女，理應(yīng)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可惜…世事無常，一切都沒有如果。

相柳“那就不必再說了，我救你也是有條件的，可不是白救?！?/p>

戲謔的表情抹去，他又恢復(fù)了平靜，只是沒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清衍“可是你救了我是事實，不論有沒有條件?！?/p>

清衍倒是沒有相柳以為的那么好糊弄，從始至終她都很清楚這份恩情從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相柳“廢話真多?！?/p>

相柳“走吧，我?guī)慊爻綐s山?！?/p>

見她思路如此清晰，相柳不得已轉(zhuǎn)移話題。

他想要的回報，清衍無法兌現(xiàn)，哪怕她愿意，相柳也不會讓她與自己一同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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