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和低著頭靜默站在男人的書房內(nèi),宋亞軒在他身后左側(cè)也默默站著。
男人緩緩吸完一支煙,開口:“什么緣由阻礙我殺那日本人?”
丁程鑫微微頷首:“您真正要殺的日本人還未到城中,是那給您袖扣做暗號的姑娘識錯了人?!?/p>
對面的男人微有些吃驚,但很快掩飾下去:“國仇家恨之中,縱使我錯殺了他又如何!”
丁程鑫抬頭,眼睛亮亮的:“您有所不知,這日本人即將在這城中迎那真正做了許多惡的日本軍官的。倘若我們此刻動手殺了他,會打草驚蛇,到時候會因小失大?!?/p>
男人深深往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這一切你又緣何得知?”
丁程鑫一下子噎住了,說不出解釋的話來。想來也是,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莫名其妙圈進這件事,現(xiàn)在一心只想回去吧。后面的宋亞軒也是嘴巴開開合合幾次,吐不出一個字。
男人瞇起眼睛,進一步問:“我記得程兒以前對這類事并不關(guān)心?!?/p>
“我……”丁程鑫頓了頓——他怎么會知道這對父子原先的性格,他此時能完好無損站在這里就已是萬幸。
書房門忽被叩響。
“進。”男人看向門口。
馬嘉祺推門而入,屋內(nèi)三人皆是震驚。屋外管家氣喘吁吁跟上來:“抱歉,抱歉老爺,馬老板……我沒能攔住他?!?/p>
男人揮揮手表示不在意,只是問馬嘉祺:“馬老板此時拜訪可有重要的事?”
馬嘉祺從口袋中抖出一個物件和一封信遞過去,并不開口,只是等男人看完信才緩緩開口“我是組織上派下來的聯(lián)絡(luò)人,這些消息是我轉(zhuǎn)告給他們的,那個姑娘已被組織暗中保護?!?/p>
男人沉著臉看完了馬嘉祺遞過來的東西,捏了捏眉心,表情舒展了一些。但旋即氣氛又微妙了起來,男人抬頭看著屋內(nèi)幾人。
“那,組織上下一步有何打算?!蹦腥顺谅晢?。
一個問題又把丁程鑫和宋亞軒后頸上的寒毛炸起來了——他們并沒有與男人口中的“組織”有什么接觸,只當(dāng)是馬嘉祺胡謅出來解圍的。倆人低著頭,偷瞄著看馬嘉祺有什么反應(yīng)。
“自然是要將日本人一網(wǎng)打進。為那姑娘報血仇?!瘪R嘉祺神色自若,甚至透著些許輕松的笑意。
男人狐疑地望著他,兩秒之后也沒看出來他有任何心虛。放下心來。
“這具體執(zhí)行的日子,”馬嘉祺突然出聲,“我會通知到您,還請您到時候派人增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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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興茶樓附近此刻還沒有什么人。
嚴(yán)浩翔掀開窗簾子的一角,靠在床邊朝樓下望去。確認并無異樣后又轉(zhuǎn)頭看向房間內(nèi)。
晨光微熹,賀峻霖側(cè)躺在床上睡著,張真源在房間一角的椅子上合眼歇息,看樣子也沒醒。嚴(yán)浩翔拉了拉簾子,擋住外面的光線,倚在床邊支著頭休息。
這是他們?nèi)齻€人在這里潛伏的第四天,馬嘉祺挑了裕興茶樓對面一家酒店二樓的一間房,一次包了一個月,叫他們?nèi)≡谶@兒盯著。
張真源所宿的身體因為是某個軍長的副官,不時要出去走動,剩下翔霖二人幾乎全天在這窗前守著。這兩天確實有些動靜,不少偽裝過的日本人進進出出這茶樓,似乎是在為迎接某個人做準(zhǔn)備。
昨天夜里敖子逸跑到他們這里提醒道,據(jù)他和劉耀文能了解到付信息,那個日本軍官大約是快來了。幾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在這個莫名進入的幻世待的越久,就越感不適,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如有實質(zhì),撕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