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田靜子穿著黃八丈花紋的和服夾衣,頭發(fā)梳成優(yōu)雅的圓形發(fā)髻。她長著一張瓜子臉,她的眉毛、鼻子、嘴、脖子的曲線全那么柔美,暗藏著神秘東方的風(fēng)韻。
佩吉對著這般從沒見過美人神韻有些好奇,她瞧著那些只在書中提到過的異國服飾,蠢蠢欲動,卻又壓下這般心思,沒表現(xiàn)出來。
她轉(zhuǎn)而又有些不解于小山田靜子脖子上,又細又長且腫起來的紅色傷痕,長度可能達到后背,好像生來就有的紅色胎記,或最近才有的傷。這條紅色傷痕,像數(shù)不清的深紅粗毛線纏繞而成。
江戶川亂步卻是先注意到她身邊,一直與小山田靜子談笑的男子:食指中指與掌心的繭都告訴亂步他是一名作家,言談與穿著都透露出他是一個成功的推理小說家,二人間的親昵的舉止顯露兩人已不是第一次見面,且有著更親密的關(guān)系,情人?不是,目前還不是。
佩吉與對面兩人攀談了解到,小山田靜子是合資企業(yè)碌碌商會的出資人之一、實業(yè)家小山田六郎的太太。那位男性是近來大受歡迎的推理小說家——寒川。
問起恐嚇信一事,寒川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靜子,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想為她拒絕探問,小山田靜子卻先一步開口,說出了事情都起始。
少女時期的萌動,讓小山田靜子被控制欲超強的平田一郎纏上。當(dāng)她拒絕繼續(xù)交往時,平田一郎就對她進行恐嚇。后來小山田靜子因父親的死亡,搬家到一個村子里,受到實業(yè)家小山田六郎的頗多幫助,二人順利成婚。
時至今日,她突然又收到了恐嚇信:
我是平田一郎,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記得我曾讓你多么厭惡......我的痛苦變成了哀嘆,接著變成了仇恨,最后變成了報復(fù)的執(zhí)念。
......我試過各種工作,全都以失敗告終。我為排遣心中苦悶,寫了篇小說,豈料竟因此得到了靠寫作謀生的機會。你愛讀推理小說應(yīng)該聽說過一位失蹤一年的作家,他叫大江春泥,我便是大江春泥。
......靜子小姐,我總算找到你了,實現(xiàn)了這么多年來的心愿。我太高興了,以至于渾身都在哆嗦。我懷著構(gòu)思小說情節(jié)的興奮,思考該如何復(fù)仇。通過讀這封信,你應(yīng)該能感受到我的快樂。
我已準備好一切,你無法阻止我。報紙、雜志記者最近一年都在議論我失蹤了。在他們看來,這是因為我向來低調(diào),厭惡跟人交往,殊不知這是我為實施報復(fù)計劃做的第一項準備。
小山田靜子還另外收到三封平田一郎的恐嚇信,每個郵戳上的郵局都不一樣,信的內(nèi)容卻很相似。
一開始都是一通兒詛咒,表示自己會報復(fù),隨后是靜子某天晚上所作所為的詳細記錄和對應(yīng)的時間段。他用冷酷至極的言辭描繪出那些讓人面紅耳赤之舉,以及其余平淡對話。
同為推理小說家的寒川向佩吉二人解釋,不同于寒川,大江春泥的所有推理小說都殘酷而險惡、恐怖而可憎,讓讀者毛骨悚然。
如果他這種詭秘的源頭正是他信中提到的對靜子刻骨銘心的仇恨,那這是非常令人信服的。認真想來,大江春泥可能真是那種會把自己構(gòu)思的推理橋段用在現(xiàn)實中。
窗外圓月高懸,夜幕朦朧的薄紗下,掩蓋了萬物,面目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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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之箭:
正位月亮
正位審判
正位正義
*為了介紹故事背景,這章有些頻繁的插入了《陰獸》原文,下章嘗試努力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