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平陽城。
幾天過去,桑祈的雙眼依舊緊閉,無一點要蘇醒的跡象,這下就連那個嫵媚女子也開始著急起來了:不應(yīng)該啊,應(yīng)該早就醒了,不過是中暑,怎么會如此嚴(yán)重。
正思忖著,敲門聲響了起來:“姑娘。”
她急急忙忙應(yīng)了一聲,叫了個婢女在旁邊守著,提起裙擺便走了出去。
欸,怎么就走了?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該死的這女人戒備心怎么這么重,幾天了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桑祈百無聊賴躺在床上,柔和的陽光撓得她的心也癢癢的,離了那片血腥之地,她感覺心輕松地要飛起來。
“呼...”她試著吐出心底那塊郁氣,姐姐也一點不想看到她現(xiàn)在萎靡的樣子吧。
還沒等她把氣全呼出來,只聽到身邊一個驚喜的聲音:“您醒啦!”
那聲音不大,帶著小姑娘的嬌俏,卻將桑祈的天靈蓋都震得抖了兩抖:慘了,剛才太放松,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了。
桑祈心不甘情不愿,慢慢睜開眼睛,一瞬間大腦飛速旋轉(zhuǎn)。
她迷茫地看著婢女:“這里是在哪里啊?!?/p>
婢女鳥都懶得鳥他,提起裙擺就往門口跑去:“小姐!她醒了!”
桑祈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沉默,不是我知道我長得不好看,有必要這么...
一個柔柔的女聲打破了思緒:“你醒了。”
桑祈跳下床,直竄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我害怕ing...”不對,味道不對,這個明顯是淡淡的胭脂味,而之前那個應(yīng)該帶了香囊...不會,是不是她把香囊取出來了?
不...我一連幾天聞到那個香氣,如今不可能一點都聞不到,應(yīng)該就是換了一個人。
想著,眼前的姐姐已經(jīng)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她輕拍桑祈的后背,柔聲問:“你是誰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么危險的地方。”
“我是...”不行,現(xiàn)在敵友未清,看這里也不像還在邊塞地方,萬一暴露了未必是好事。
桑祈緊緊抱著她,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眼淚一下子擠出了兩滴,她退后幾步,一臉不可置信:“我叫什么來著?”
“轟隆”小姐姐直接地天上降下一道驚雷,把自己炸得那是一個外焦里嫩――完了,主子絕對要生氣了。她撐著笑臉,小心翼翼又問了一次:“你再仔細(xì)想想?”
桑祈皺著眉頭,他們應(yīng)該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我知不知道這個身份對他們來說有什么問題嗎?難道不是應(yīng)該這樣更好控制嗎?
看著小姐姐越來越驚恐的眼神,桑祈依然一臉單純:“對啊,我叫什么呢?”
“夏蓮,你在這里看著她,我去找大姐。”
桑祈看著她有些著急的身影,又看看垂手侍立在旁的夏蓮,短暫得想念了一下蓮翩,然后...就把她打暈了...
她猛地推開房門,在回廊一路狂奔下了樓梯。
等等,難道是自己錯怪那個小姐姐了?應(yīng)該不會啊。
桑祈看著眼前的燈紅酒綠還在發(fā)懵,一只有些油膩和肥胖的手就已經(jīng)伸了過來:“這莫不是最近新來的姑娘,哎呦,看這臉蛋,多水靈,多漂亮,哥哥今晚就要你...”
“砰”,一聲巨響,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看清始作俑者后又都將頭轉(zhuǎn)了回去。
方才那位姑娘見桑祈在這里,又跑了過來,拉著她就跪在了地上:“妹妹不懂事,還請褚少爺息怒!”
被稱為褚少爺?shù)哪侨死仟N地從地上爬起,看了看那姑娘,又看了看桑祈,完了完了,萬一什么事真?zhèn)鞯侥莻€廢物死胖子那邊,自己易容的事就曝光了?。?/p>
他直起身子,看著在場眾人:“各位,這事要是被我在外面聽到一點風(fēng)聲…”
原本還在臺上看戲的人連忙奉承:“不會不會,褚少爺放心,褚少爺慢走。”
他又恨恨瞪了一眼桑祈,又瞪了一眼...樓梯?一擺袖子,扭頭走了。
黑暗處,一人揚起嘴角,低低笑了一聲。
誰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個仆從模樣的男人擋住了桑祈和那位姑娘的路:;我們老爺,要見兩位姑娘。還望清清姑娘成全?!?/p>
那位叫清清的姑娘心里已經(jīng)開始翻起白眼,渾身上下怨氣重得能溢出來:不是大姐是帶了什么地方的閻王爺回來啊。
進(jìn)了雅間,一個中年男人靜坐在黃花梨木椅上。
男人帶著些惡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停在她的臉上:“這個姑娘,多少銀兩,我要了。”
清清大驚失色:“這…”
“一千兩?!?/p>
清清幾乎要哭出來:“大人,這不是錢的問題?!?/p>
“黃金?!?/p>
桑祈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旁邊的女子頓了一下,為什么,因為她也頓了。
桑祈震驚于這個男人的豪爽:天吶,我怎么不知道我還值這么多錢!
但旁邊的清清姑娘也只是頓了一下:“她的去留不是我能決定的。”
聽到此話,那男人笑了:“花清榮,你確定,要與我作對?”
花清榮聽了這話,反而一改之前的小心,此刻,溫暖的陽光吝嗇地將她隔絕在外。她的眼里微微有著寒光浮動:“那大人可以一試,h小女子的人,也不是有幾兩碎銀,想帶便可以帶走的。”
桑祈看著花清榮威壓盡釋,心里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原來方才那些...都是她演出來的嗎?
那男人看著花清榮,忽而大笑,拍了拍手掌,語氣也隨之凌厲:“那如果這么要求的,是當(dāng)今圣上呢?”
花清榮皺眉,隨機(jī)似是想到了什么,語氣有些凝重:“不...不可能?!痹趺崔k,不會這么早就暴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