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晚走到柳玉茹身旁,微微側身擋住玉茹,冷聲道“顧公子可知,閨中女子名譽有多重要。在這般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般咄咄逼人的話,這邊是顧家的家風,顧大少爺的為人?!?/p>
顧九思瞇著眼瞧著未晚,思索著來人,一時間想不起來,不高興的回道“哎呀,你誰??!你只知道件事的前因后果嗎?你可知你身后這女子是個怎樣的人?”
“顧大公子,我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女子不同男子,你若有損清白女子閨中名譽,那邊是叫人去死。在眾目睽睽之下,你這般與玉茹說話,你只是一時口快,后來叫眾人傳成什么樣,傷害的便只有女子?!?/p>
顧九思撇了撇嘴,衣袖被后面的兄弟拉了拉,聽到楊文昌小聲道“你可別沖動,你面前這位可是揚州城有名的病美人,你小心些,別把它噎著了。”
陳尋也接聲道“是啊,長這么美的美人呢,要不我們算了吧?”
顧九思不屑一顧,他瞧過的美人多了去了,能有多美,不就是眼睛好看了些。
未晚持著團扇遮臉,只留一雙水洇洇的美眸,濃睫孱顫,眼里是化不開的不歡喜。
顧九思本不想欺負女子,只是幾次被柳玉茹諷刺拉踩,今天還被小廝打了出來,這才過來尋了麻煩??粗淝宓脑莆赐恚蓱z的柳玉茹,心中一陣煩躁,“這樣,柳玉茹,你說我比葉世安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品行端莊,才思敏捷,我們之間的事就一筆勾銷?!?/p>
柳玉茹也知自己確實對顧九思言語有虧,也就同意了,磕磕絆絆的念完。顧九思也沒在揪著不放,沉思片刻,給在座的各位都送了一份胭脂,當封口費。
顧九思從柜旁拿起剛剛玉茹沒買的胭脂,遞給她,“拿著吧!你要是不拿就是舍不得花我的錢,心疼我了?!?/p>
顧九思也見著了揚州病美人的靡顏膩理的臉,眼睛里閃著驚艷,心中暗道果然是美人,比得他瞧過美人也美上三分。顧九思也從肚里那一分淺的墨水中,尋得一句“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詩如人啊。
柳玉茹收下后,顧九思便帶著人離開了。玉茹看著一旁的未晚笑了笑,“好生難得,瞧見你出來一次,還讓你膛了這事?!?/p>
未晚又看到玉茹臉上濃郁的紅色,心疼的拿帕子撫過,“這,這誰弄的?!?/p>
玉茹抓住未晚的手,“無事,莫要擔心了,瞧著你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guī)愫煤霉涔?。?/p>
未晚見玉茹不想說,也就沒有接著問了。兩人細細的在揚州城許多地方去逛,漸漸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天角。天光海色渾然相融,熠熠生輝,血紅的夕陽在散亂無章的云朵霞片徐徐下沉,它把薔薇色的斜暉。,閃爍不定地蒙在河面上。
未晚才和玉茹分開,瞧著落幕的夕陽印在揚州河上,腦子浮起“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也不知自己這病弱的身子還能看幾次這美的日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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