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莫名的殺氣。
傅顏轉(zhuǎn)過身,剛好與來人對上眼。
江時宴的瞳孔震了一下,隨后又恢復(fù)正常。
白霄樂呵呵地帶著他來到玄禮他們跟前。
“來,阿宴?!苯舆^他手里的禮物,放到了石桌上。
本來就不大的石桌顯得更加小了。
白霄介紹道:“這就是你師祖,也就是我的師父。還有這位,是你小師叔?!?/p>
“弟子拜見師祖……小師叔?!?/p>
傅顏沒憋住,笑了出來:“免禮免禮?!?/p>
玄禮滿頭黑線,陰沉沉地看著白霄。
暗中傳音:活膩歪了?誰讓你帶他來的?你明知道……
白霄回音:遲早都得見面,還不如早點(diǎn)見。
玄禮:你還敢說?
白霄:師父息怒。
玄禮突然想起,傅顏手上的手鐲就是江時宴送的。
眼里的火苗差點(diǎn)要冒出來。
傅顏拉過玄禮咬耳朵:“師父,你怎么了?”
玄禮意識到自己有一瞬的失態(tài),斂回了表情。
“無礙?!?/p>
傅顏以為對方是身體哪里不舒服,有些擔(dān)心:“可是你的臉色很差。”
玄禮看她,知道她是在擔(dān)心自己,心里頓時好受不少。
“我沒事。”再次確定,傅顏才沒有繼續(xù)問。
白霄轉(zhuǎn)轉(zhuǎn)腦袋,假裝什么也沒看見。
江時宴臉上的微笑自然在,只是下面的拳頭慢慢握緊。
玄禮的余光瞥到江時宴的手,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
傅顏的目光這才回到江時宴和白霄兩個人身上。
她微笑著說:“時宴哥哥,這下要叫你小徒孫咯。”
說著,她往前兩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江時宴很高,傅顏夠不著。
江時宴配合她,微微彎下腰:“嗯,小師叔?!?/p>
傅顏又笑瞇瞇地轉(zhuǎn)頭,拽過玄禮的手臂,玄禮被她帶著往前兩步。
“師父,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江時宴。”
玄禮沒想到傅顏還會向自己介紹他,有一瞬的詫異。
隨后面無表情地點(diǎn)點(diǎn)頭。
江時宴禮貌地朝他頷首。
白霄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行了個禮:“我還有事,先走了,日后再來拜訪。”
江時宴當(dāng)然也跟著走了。
走之前,他還對傅顏笑了笑,輕聲說道:“顏兒,我走了?!?/p>
傅顏點(diǎn)頭,揮手示意他跟上白霄:“再見!”
顏兒?好一個顏兒。
玄禮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傅顏目送他們離開,轉(zhuǎn)頭就看見玄禮幽怨的眼神。
“師……”
話還沒說完,玄禮轉(zhuǎn)身就走了。
傅顏撓撓頭,師父這是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她回到石桌前,拆起了禮物。
點(diǎn)心,首飾,胭脂,小玩物……
云策往里瞄了一眼。
媽呀,這里面有哪些是給主上的啊。
壓根就是專門來送給小主人的。
看著竹院的方向,云策的心底居然升起了一股對玄禮的憐憫。
……
傅顏在逍遙觀已經(jīng)待了兩年,但也一直沒見到傅景。
不過這兩年倒是收到不少他的仙鴿傳音。
但都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傅顏的手指敲著桌面,另一邊手撐著下巴,突然想起一件事。
當(dāng)時拜師儀式,白霄向新弟子介紹逍遙觀各位長老時,可沒提到傅景的師父聞華道長。
還有,這兩年里,她沒有見過的兩位長老,一位是聽說脾氣很怪的虛御,還有一位是云游在外的白錦。
聽說早在幾十年前白錦就已經(jīng)去云游四方了,到現(xiàn)在也還沒回來。
這么想來,自家哥哥的師父不是逍遙觀的長老?傅景也不屬于逍遙觀?
話說回來,自己哥哥是什么時候踏入修行的道路的她都不清楚。
也是后來她才知道,后來當(dāng)初聽到的逍遙觀百年才一次的弟子招新是夸張說法來的。
其實(shí)只是大眾的一種夸張說辭。
并不是真的百年才一次。
正想著,一只仙鴿又飛進(jìn)來了。
正是她哥哥傅景的那一只。
上面有他的印記。
傅顏激動地施法,讓仙鴿發(fā)出聲音。
仙鴿給她傳音,傅景在那邊說,他過一陣子就會回來,還給她帶了很多禮物。
傅顏很開心,告訴傅景,她這些天又進(jìn)步了不少,江時宴也回來了,說等他回來切磋切磋。
看著仙鴿飛走,傅顏伸了個懶腰,閉了窗,熄了燈,合上了眼。
東邊院子里的人見旁邊的屋子內(nèi)暗了下來,才關(guān)上窗戶轉(zhuǎn)身也滅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