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拾楚和遲洚黎就這么在床上坐著,誰也不說話,直到日上三竿,遲洚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并未更衣。
“陳……那個,哥哥,我要穿衣服了,你能先出去嗎...”
遲洚黎覺得自己簡直太卑微了,明明做了皇上,卻還是低聲下氣的詢問他人意見。
他想給他哥哥的人點面子,縱使想生氣,也強逼著自己不生氣。
陳拾楚左手撐著臉,挑了挑眉,舌頭惡趣味地抵了抵腮,然后就這么瞧著遲洚黎,頗有些無賴的意思。
遲洚黎懵了,這人究竟什么意思?
“陳拾楚,你要干什么,我可是皇上!”
陳拾楚笑了。
“慣會用身份壓制別的人的人多無本事,怎么,這么想證明給我看,你就是那種人?”
陳拾楚此話一出,遲洚黎終于被逼急了。
這個月肖淄云的逼迫,不能出去玩只準上朝處理政務(wù)的累,被哥哥設(shè)計灌醉酒,又來個陳拾楚要騎在他頭上鬧妖。這些天積攢的壓力,終于爆發(fā)了。
“我就是用身份壓制別人,我有你沒有,你嫉妒了吧?”
“我一沒該你二沒欠你,你有什么資本管皇上的事情?!?/p>
“往小了說挨頓板子,要真讓我不開心了,我不介意用你來做我暴君的開始。”
遲洚黎說完這般話,向外喊了兩聲。
“不息,平安,來給朕更衣!”
“至于你?”
遲洚黎看著比他高半頭的陳拾楚,氣勢絲毫不減。
“有多遠給朕滾多遠?!?/p>
陳拾楚向遲洚黎行了個禮,識相的走了。
等他出來發(fā)現(xiàn)肖淄云果真在殿外候著。
“主子,這下他總學會硬氣了吧。”
肖淄云點點頭,沖陳拾楚笑了。
“干的不錯?!?/p>
陳拾楚拉下臉。
“您要惦記著兄弟情也能不能別拿我開葷啊,他現(xiàn)在這嚇人樣我倒真怕他將我殺了?!?/p>
肖淄云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得留你一命。”
陳拾楚噎住了。
“行,您是主子,我聽您的。”
另一邊,兩個婢女從外面進來給遲洚黎更衣。
這兩個就是剛才遲洚黎喊的不息和平安。
她們分別名為淺佚和墨煊,是遲洚黎小時候從外頭贖回來的,只不過身為婢女不配擁有小字。
遲洚黎那時候太小,非要給她們安個小字,可又不知道如何去起,干脆就從新學的成語“生生不息”和“歲歲平安”中扣了兩個字下來,倒是喊著順口,于是喊了約摸七八年,這兩個姑娘也習慣了。
雖然現(xiàn)在遲洚黎成了皇上,可這兩個姑娘卻不怕他。小的時候遲洚黎調(diào)皮跑出去玩,淺佚和墨煊沒少幫他打掩護。
因此事實上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只不過現(xiàn)在表面上的身份有了新的轉(zhuǎn)變。
遲洚黎不止一次想要給她們的身份升升檔次,可她們卻一致認為,身份權(quán)力和金錢都是虛的,這倒是給他們的友誼蒙上利益了。
“哎喲,小皇上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是淺佚,也就是不息,小字“不息”起的尤其成功,她鬧鬧騰騰不消停,倒是和遲樂瑤的性格頗像,所以遲洚黎也把淺佚看得和妹妹一樣重要。
墨煊安安靜靜地替遲洚黎換著衣服,她不愛說話,倒是印證了小字中的“安”字,雖然安靜,但是遲洚黎有些時候去花園散心就讓墨煊和他一起去,他在這種時候更喜歡有人安靜的陪著他。
他有的時候討厭嘰嘰喳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