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兄長的過保護,讓她不能跟去作戰(zhàn),實際上熒也會留在家里采藥制藥,等遠征隊一回來就能立刻包扎治療。
我才沒有每次都哭嘞,頂多眼淚汪汪的擔心你們罷了。
熒腹誹著,隱蔽的白了一眼這個過度加工記憶的大塊頭,真不知道他眼里的濾鏡得有多厚,才會認為雙胞胎的空比她高大那么多。
“好多兄弟都想過要逗你笑,結果沒一個成功的?!?/p>
那肯定啊,你們一群跟山似的壯漢,整天閑著就知道齜牙咧嘴往人家跟前湊,換誰家小孩不害怕。
一邊聽著看起來還算年輕的男人像個年邁的老人家一樣絮絮叨叨追憶前塵舊事,熒的動作可一刻也沒閑著。
匆忙吸收掉污染后的傷口再次涌出鮮血,熒慌忙用一只手捂住那個恐怖的猙獰傷口,另一只手去夠被她放在桌子上的醫(yī)藥箱。
好一陣兵荒馬亂,看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將戴因的半邊臉都嚴嚴實實包住,熒才松了口氣,她擦擦額頭的冷汗,慶幸房間里存著不少止血藥,畢竟此時力量渾濁的她也不敢輕易使用治療法術,一旦被戴因發(fā)覺端倪,可不止說教的問題了。
沒想到看著熒這副樣子,戴因斯雷布反而笑了起來,沉靜湖面似的眸子中泛起漣漪,反射著屋內柔和的火光,像揉碎的星辰灑落一地。
“我可是在給你療傷,笑什么?”
疲憊不已的熒有些惱怒,用手戳戳他的額頭——當然,是沒有傷的部分。
真不明白這家伙都在想什么,就不怕她出點什么差錯導致傷勢更嚴重嗎?
“沒什么。”
青年的嘴角上揚的越發(fā)厲害,身體也微微顫抖。
“都說了給我安分一點!”
學著哥哥以前的模樣,在戴因的前額重重敲了個暴栗,熒氣呼呼的扒下戴因遮住手臂的長手套,再次將手覆上。
搖曳的火光投在女孩的側臉,金色的眉睫泛起暖色的光暈,長長的眼睫垂下,隔絕了窺視的目光,她正低頭認真端詳,那些怕她擔憂而被主人藏起來的傷疤。
她確實變了。不再是數年前那個哭個不停的小丫頭,盡管那雙眼睛中依然隱藏著擔憂,面上卻不會顯出軟弱。在空離去后的短短日子里,她確實盡到了君王的責任,在那些重擔下拼命掙扎,將懦弱的自己封進心靈的堡壘,在外面砌上一層又一層厚厚的城墻。
“你不再哭了呢?!?/p>
“那當然啦,也不看看我見識了多少,身經百戰(zhàn)怎么還會哭哭啼啼......”熒隨口胡謅著,反正就算是戴因,也不可能偷窺到,她一個人躲在屋子角落偷偷掉眼淚的樣子吧?
“是因為那個孩子嗎?”
這下,熒不得不抬起頭了,直視那雙眼睛。她需要知道,她的親衛(wèi)隊長,藏在話語底下的真意。
“為什么這么說?”用反問把球踢了回去,熒緊盯著戴因的眼睛,絕不放過絲毫情緒波動。
“就那么緊張他嗎?”又是一個反問,而戴因的神情看上去沒有絲毫變化,熒不得不沮喪的承認,她從小就不擅長猜透眼前這個人的心思。